林净在她怀里小声呜咽，而后失声痛哭起来。程诗节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她的背。慢慢地，林净不再哭了，她从程诗节怀里离开，看到外面天色渐晚，断断续续地说话：“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程诗节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也还有一些，“我先去给你们俩买点吃的，然后我再去上班。警察可能晚上会过来找白浩然做个笔录，你先守着他，我下班了再过来。”
林净点点头，哭红鼻子的她此刻像是个乖巧的小白兔，惹得人怜爱。
程诗节捏了捏林净没有肿起来的一边脸，“乖哦，姐姐去给你买饭。”
她问了值班的护士，医院周围味道比较好的粥铺在哪里，又去车里把养生汤和菜拿了出来。请粥铺的老板帮忙，加热了保鲜盒里的菜。
程诗节拎着粥、汤和菜回到病房，“你先喝点汤，还是热乎的。粥的话等它凉一会吃，我都买了双份，如果白浩然醒来菜啊粥啊都冷了，你就去找值班的护士，她们知道微波炉在哪。加热的时候小心点，我车里只有普通的手套，你就先戴着它端菜，别烫着了。”
程诗节絮絮叨叨地说着，林净笑起来：“你现在好像妈妈对女儿唠叨，我亲妈都这样关心我。”
虽然她笑着，但是眼里有些许泪光。程诗节不愿意她再想起不开心的往事，“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记得吃饭啊，脸上也拿冰袋敷着，等白浩然醒来，让他看到依旧美丽、完好无损的林净啊。”
“知道了，你快去上班吧，别迟到了。”林净悄悄揩去眼泪，推着程诗节出门。
程诗节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好几眼，经过下午的闹剧，林净强大的心理防线崩溃，她需要一直陪着，“要不我请假吧，我不放心。”
林净义正言辞拒绝：“我们说好了，姐妹之间，工作第一。你只有好好工作，有可以养活我的本事，这样我落魄出事还可以倚靠你。你快去工作，这还有个睡着的白浩然陪着我呢，没事的。”
程诗节抱一抱她：“我下班了就过来。”
林净点点头：“你的手会影响上班吗？”
“不碍事，等会直播也看不到我的手，我走啦。”
程诗节走后，林净回了病房，看着白浩然紧闭的双眼，她从没有认真看过他的模样。他的睫毛很长，左眼眶下有一颗泪痣，鼻梁高挺，嘴唇抿着没有血色。
林净在他的脸部上方临空描摹他的轮廓，其实他的长相很有攻击性，只是那颗泪痣和他平时顺从的表现将其掩盖。
倏地他睁开双眼，林净迅速收回手。他的额头和手都缠着绷带，皱着眉哼了一声，
林净赶紧问他：“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好痛。”
林净想要喊医生来看一眼，他嘴角勾起，“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痛了。”
她恼羞成怒道：“你这么贫，活该痛。”
“喂，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受伤的？”
林净坐在椅子上，和他斗嘴：“你不来，他们还不一定动手。”
“你？”白浩然一时语塞，腹部痛起来。
林净察觉他的不适，“真的不用叫医生来看看吗？”她这样说也是平时习惯了和白浩然斗嘴，实际上他确实是因为她受的伤，心里怎么都过意不去。
白浩然缓了一下，腹部的不适稍微好了些，“你心疼我了？”
林净没吭声，但是手上帮他在收拾粥，准备拿去热一下。
“要不你就以身相许作为补偿吧。”
“想得美！”林净丢下一句话，拿着粥出门，顺便请医生来帮他检查一下，怕他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再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林净已经走远，没有回应。白浩然终于忍不住，痛得叫喊出来，他背上的冷汗已经密布，太久没打架，哦不准确说太久没被打，已经不习惯痛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