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涂连忙吩咐身边的侍从将申乐瑶给叫了过来,他则绞尽脑汁想着贵妃和郡主心中在想些什么。
贵妃已经开口说话了,但是那个温良郡主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实在有问题,闷声不响就让申涂总觉得她的肚子里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他是一个粗人,平日里都是听安宰相的吩咐去办事,哪能有自己的思想,现在人找上门来了,根本就没有能力自己找一个解决方案。
淑贵妃见申乐瑶迟迟不来,便起身在这个大厅中走动了起来,晚上灯光昏暗,现在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普普通通的大厅竟然装饰得如此金碧辉煌。
单单放在桌上的那一对琉璃双耳瓶就已经可以算得上价值不菲了,更不用说其他的大件了,就连墙上的涂料里都掺了从波斯进口的香料,整间房子闻起来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分外雅致。
看来这件屋子是花了大价钱的,就凭申涂这个粗人,竟然能够装修得这么好,实在是值得深思,皇上赐给他远远不够他将房中装饰得如此之好。
贵妃在心中默默地思量着,总觉得那里有问题,财政上的问题还需要好好地对对。
虽然整间房子看上去不是很大,但却是小而精,若是其余房间都是这样的布置,恐怕花费的财力人力就已经远远超出申涂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了。
宛儿待在房中已经厌倦了,申涂陪侍在左右,但却迟迟不见申乐瑶出现,“娘娘想见申小姐,为何迟迟不出面,怕是觉得我们深夜来访心中不快,这才特意消遣我们?”
凤宛儿没有给申涂面子,心中的不快一吐为快,她早就已经看申乐瑶非常不舒服,她夺走了自己腹中的孩儿,宛儿决定和她永远对峙不共戴天!
申涂听见宛儿这般说,立马慌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若是被皇上知道了这样,那可就是以下犯上,这可是要处以极刑的啊。
“小女怕是已经歇下了,现在应该在梳洗,不敢蓬头垢面衣冠不整地来见贵妃和郡主,臣立马去催,还请贵妃和郡主能够原谅。”申涂连忙赔不是,随后小跑着出去,穿过了巷子再次回到了原本的地方。
方才前来通报的侍从正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而申乐瑶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扇自己的耳光。
她和凤宛儿也是不共戴天,若不是她,自己就不会受到皇城中百姓的记恨,若不是她,现在自己的生活肯定不会这样糟糕。
申涂见到这样,立马大发雷霆,嘴巴上唇的胡子都在颤抖着,眼睛瞪得大大地像是牛眼,看着他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吹胡子瞪眼”的完美演绎。
“淑贵妃和温良郡主正在外面等着要传你问话呢,快出去回话!”
听着申涂的大吼,申乐瑶倒是一动不动,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正在扇自己巴掌的侍从,根本就没有看申涂一眼。
申涂见她这副骄慢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一边怪着自己将她宠得无法无天了,另一边又在害怕着淑贵妃会不会和皇上禀明了此时,然后降罪与自己。
他上前一把拽住了申乐瑶,想要将她先拽到大厅中。
申乐瑶甩着双手,一下子就将父亲给甩了开来,“父亲莫不是忘了,女儿早就已经出嫁了,女儿只听安宰相的指令。”
翅膀硬了就想要跑?!
申涂怒气值达到了极点,一个巴掌就下来了,这声音竟然胜过了后面扇自己巴掌的那个侍从。
申乐瑶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举动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虽然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但是申乐瑶后来想到了父亲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原谅了他,但是今天……
“呵,”申乐瑶冷笑了一声,随后珍珠一般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微红着眼眶,“不就是去见淑贵妃呵温良郡主嘛,女儿去就是了,何必让父亲大人这般生气?”
申乐瑶抹了抹眼泪,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随后便往大厅走去。
申涂呵申乐瑶一同来到了大厅,申乐瑶红着眼睛看着坐在大厅中的凤宛儿,眼睛里虽然还有先前的泪水,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坚毅。
“本郡主来申府,尔等就是这么怠慢的吗,想见个人都如此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