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安道宽看着韩燕儿的神情,迅速反应了过来。
等到他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脱口说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安道宽一愣,自己是一个多么桀骜不驯的人啊,竟然能够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软话……
从来没有。
安道宽的史无前例给了他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眼中的光芒顿时变得温和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温柔了。
等到药膏全部上完,安道宽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把持不住了,就算是面对凤宛儿,安道宽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正确的事情,他将药膏放在了一遍,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韩燕儿的屋中。
走出去了之后,安道宽顿时感觉到自己舒服多了,就连呼吸都已经畅快了很多,他走出了门外,一个小厮已经在等着他了。
“让你给夫人准备的衣服你已经准备好了吗?”安道宽又回到了原本温文尔雅的状态。
“早就准备好了,前些天天衣阁的裁缝特地来给夫人量了尺寸,小的让他们加急去做了,一听是去赴皇宴要穿的衣服,天衣阁的那伙子人可不敢怠慢,还没有几天就将衣服送来了,小的看了,全都是最新的花样,料子也用的是最好的,一连着送来了有十余套,就等着夫人选了。”小厮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气都没有喘一口。
安道宽听见了只是觉得还不错,微微点了一下头就走了,“傍晚的时候将衣服送过去吧。”
小厮应和了一声,他就是感觉到今日的大人有些不同,脸上的神色和今天早上看到的简直就是两样。
只有一个如沐春风能够形容现在的安道宽。
“可能快要大婚了吧。”小厮歪着头想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郡主府。
众人站在宛儿的门前,所有人都不敢进去,骆寒宵更是在外面低沉着头。
骆寒宵的母亲也站在外面,她知道自己的儿媳妇方才经历了什么,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凤宛儿如今年轻,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已经算得上很大了,夫人的眉头从始至终一直皱着,她不知道今年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先是骆凌被检察官冤枉入狱,随后就是骆家被抄家,以为没有事情会更坏了,骆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肯定不会让骆家受到这样的打击的,但是随后凤宛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流掉了。
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了骆家的身上了。
后天是新的一年了,明天本来应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但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本来已经准备好的大红灯笼也再没有人提起来了。
等到过了好久,房中的人才缓缓地走了出来,太医也提着药箱成群结队地从里面出来了。
“郡主正值盛年,孩子还是会有的,大可不必介怀,但是调养还是要注意的,我们几个在一起写了一份药方,每天按照上面的要求煎服,身体两个月就能够复原了。”太医抚慰了一下众人,看着外面围着这么多的人,太医也是分外的难过。
皇上在皇宫中一直逼迫着整个太医院的人一定要将温良郡主给治疗好,但是一群人使出了各自吃奶的力气也没能保住郡主的孩子。
凤宛儿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在得知自己可能保不住这个孩子的时候,她的心中救对申乐瑶有了一种深深的憎恨。
原来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一些蛮横,但是也从来没有觉得她的心会这么坏,如今看来实在是让她长见识了。
众人见太医已经将药方开出来了,再得知郡主也已经脱离了危险之后,就渐渐地散去了,只剩下一些和宛儿亲近的人围在她的周边。
宛儿瞪大着眼睛,眼睛中尽是红红的血丝,看上去就像眼睛充满了血一般,死一般的沉寂,但是宛儿的内心却不像别人看到的那样安静。
众人远远地站在她的面前,方才围得太近,宛儿直接猛地一起身将众人赶了出去,至此所有人都不敢围在宛儿的身边了。
宛儿缓缓地起了身,看着众人,她悄悄地不说话,忍者身体上巨大的疼痛,冷汗让她鬓角的头发全部粘在了一起。
宛儿万念俱灰,她穿了衣服,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宛儿缓缓地走出了门,脚步虽然缓慢,但是却无比的坚定。
“宛儿你去哪?”骆寒宵抓住了宛儿的胳膊,却被凤宛儿一下子甩了开来。
她不说话,来到了马厩牵出了一匹马,随后皱着眉头猛地一翻。
骆寒宵看着宛儿坐在了马上,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你要去哪?”
“安府。”
凤宛儿说出了这两个字,就像是一块石头一般砸在了骆寒宵的心头,还没有等到他反应过来,宛儿便已经驾着马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