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看着人没了,人都傻掉了,这自己要承受多大的责任啊,况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死刑犯,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样的滔天罪行,但是这个小狱卒就是知道,自己的小命也没了。
骆寒宵处在一个很警觉的状态下,他看着四周,因为是一个底下的牢房,所有整个空间的采光非常的差,只有墙壁上少数的几盏灯发出的微弱的光能够让骆寒宵对周围的环境了解个大概。
突然间,一阵香味传了过来,骆寒宵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怪异。
“是谁!”
还没有等到他捂住口鼻,那股香气就已经使他体内的毒素发作了。
骆寒宵缓缓地蹲到了地上,他的双手在抽搐着,身体也是突然变得虚弱了起来,四周的环境阴冷,骆寒宵对这样的环境反应变得更加灵敏了起来,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冰窖中。
宛儿原本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现在一看到骆寒宵蹲在了地上,她就起身着急地询问着。
“你怎么了?”
宛儿用手托着骆寒宵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中,可以看清楚骆寒宵发紫的嘴唇。
是他体内的毒素发作了!
宛儿这才注意到环境中的那一点点的香味,因为只有一点,再加上现在天气寒冷宛儿对气味的灵敏度有所下降,所以这些香味她只要不注意,那就根本没有办法察觉。
但是骆寒宵不是这样,只要有极少量的香味,就能够让他体内的毒素迅速发作,他对这样的毒素是非常敏感的。
宛儿不知所粗,狱卒看到了这样的画面之后更加恐慌,骆将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站在这个牢房的外面都会变成这样,那自己这些等闲之辈岂不是直接原地暴毙?
狱卒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凤宛儿看见了之后痛斥了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骆将军都这样了,还不上前帮忙!”
狱卒看见温良公主已经下令了,这才心中带着恐慌地走近了些。
两个人将骆寒宵从地下的牢房中抬了出来,等到来到了外面的时候,骆寒宵已经是满脸的紫色,仿佛变成了一个怪人。
此时此刻,骆寒宵已经没有一点神智了,凤宛儿感到了无比的慌张,自己先是失去了母亲,现在丈夫也就这样不省人事,那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宛儿的眼泪就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一般,眼泪就这样流淌了下来。
“快去皇宫叫太医!”凤宛儿吩咐着负责大牢的统领。
看见朝廷命官在大牢中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统领估计也是害怕了,况且他们还弄丢了晚上送来的一个死刑犯,现在也只有将骆寒宵给救回来,才能将功补过求得一个大难不死的机会了。
凤宛儿就在大牢值班室的房间中看着已经将近奄奄一息的骆寒宵,眼中的泪水没有一刻停下来的。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她很满足,在大婚的那天,她觉得自己的幸福感达到了人生的巅峰。
这个世界上虽然自己没有一个完美的家庭,但是自己有别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荣华富贵,有一个比谁都爱自己的母亲,还有一个身份高贵长得英俊又对自己很好的丈夫,如此幸福,夫复何求。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这些快乐与幸福就在一瞬间化为了须有,自己的世界似乎在一刹那就已经崩溃掉了,所有的一切都离开了自己,所有的幸福都被剥夺,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孤独。
她在方才来大牢的雪地中想了好久,虽然自己没有了母亲,但是还好,自己还有一个爱自己的丈夫,这已经比大部分的女孩子要幸福了,但是现在她却发现,这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
反过来看,她竟然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人了,一无所有只剩下一片虚名,温良公主也好,郡主也罢,自己要这些又有什么用途。
宛儿只希望能够有一个人帮自己在背后默默地打点好一切,而自己,依然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没有一丝丝的哀愁,也不会担心害怕。
这样该有多好啊……
骆寒宵脸上的紫色似乎越积越重,原本脸上的那种红润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紫气。
“该死的,快来啊……”
宛儿的心中万分的焦急,走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