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东矗立在门边,不知道该跟他怎么打招呼,他的表情依旧是不冷不热,仿佛有点刻意压制的怒火。
只见肖泽辉正襟危坐半靠在沙发上,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眼皮也没抬一下,似乎这个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周正东这才发现肖泽辉满眼血丝,似乎一夜未眠,衣服随意的搭在沙发上,他的头发有点凌乱,满身风尘,一脸的疲惫她从来没有看见他如此憔悴。
看到他这样落寞的时候,周正东似乎愣了一下,肖泽辉随即猛然站起,紧绷的神经像忽然松懈一样,他仍是满眼疲惫,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肖泽辉公事公办的口吻道:“把这个字签了,我们也算是了然。”
把这字签了,我们也算是了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要跟自己离婚,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前两天肖妈妈刚找自己谈了,这会儿他又来逼自己,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们对她太残忍。
周正东浑身直哆嗦,她怀里的小狗不住的哀鸣,也许它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也许周正东的哆嗦让它更害怕,狗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周正东的脚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郁的气息,双方剑拔弩张,却又出奇安静。
周正东抱着狗穿过客厅,去了阳台,先给狗处理伤口,等一切收拾妥当的时候才回到客厅。
肖泽辉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都没有变,他像一蹲雕像一样面无表情。
周正东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她试着靠近他。
“小辉,你说这是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肖泽辉冷冷回绝道:“不必了,没什么好谈,我们已经是恩断义绝。”
周正东倒抽一口凉气,恩断义绝?他真说得出口,真是绝情绝义的男人。
“为什么?我总要知道原因?难道是因为你有外遇,你就可以不顾我们多年的情分?”
肖泽辉突然愤怒的将桌子上的茶杯一下子掀倒在地,狠狠道:“你当真要问个明白?好,那我就告诉,是我有外遇,但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是你自己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你不仁,我也只好不义,没想到你是如此残忍,这样的女人我还敢继续生活下去?对不起,恕我无能没那个气量。”
周正东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这下子可全完了,她浑身没劲似她想站起来,却不料一屁股跌倒在地。
此刻她觉得天昏地暗,她的世界没有颜色,周正东声泪俱下道:“小辉,你听我说,我是怕你离开,所以……”
肖泽辉像是争红了眼,他步步紧逼,他的眼里有愤怒的。
“所以你杀死那个无辜的孩子?你干嘛不跟我谈谈,这事情不该你去做,你手伸太长了,这性质恶劣,说得好听是你嫉恶如仇,说得不好听你叫心狠手辣。”
“我,我……”周正东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肖泽辉气淡神定道:“你也不用解释,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感情,趁早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周正东想起肖妈妈当时也是这样说,离婚对自己是一件好事,这母子连心说的话都一样。
周正东有些哆嗦道:“你让妈给我说离婚的事情?”
“笑话,我的事情干嘛要给她说,我没给她说过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替你掩护,不能什么时候都替你挡着,可是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狠毒的女人,你真狠,是我看走眼。”
周正东突然站起,愤愤道:“我不签,打死我也不签。”说着并把肖泽辉准备好的协议书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