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应该知道,只是,我们与她不熟,不敢贸易去打探十一的事。”
“皇兄,你可知道十一如今在何处?”有公主看向一旁的拓跋星衍,问道。
“我也不清楚。”拓跋星衍答道。
他今日才回到晏京,还没来得及与拓跋星弋好好说上几句话,自然也不知道拓跋星怜如今就在宫中。
公主们见他也不知情,便也不再议论拓跋星怜的事了。
“嘭——”夜空升起无数烟花,绚烂多彩,一时间竟让人看痴了去。
烟花接连不断,照得夜空如白昼一般。这一场声势浩大的烟花,燃放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十年也难见一次,晏京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驻足欣赏,看着这盛世烟花在那数重宫殿之上升起又陨落。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有人忍不住说道。
“陛下自登基后,躬行节俭,如今大婚,多花些银子又怎么了?”有人开口道。
“陛下不喜铺张,我听说,这烟花并非陛下之意,而是一个什么城主准备的。”有人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莫不是信口胡诌的吧?”
“我大哥在城门当差,见到有人运了整整一车队的烟花,据那人所言,这烟花送他们城主特意献给陛下的。”那人道。
听这人如此笃定地说,方才说话默默闭上了嘴。
……
拓跋星怜正在殿内用晚膳,听见外面响声震天,透过窗户朝外望去,只见无数烟花升起,在空中绽放,美轮美奂。
看到这烟花,她不禁又想起那晚,她将匕首插进赫连焜的心口,滚烫的鲜血沾满了她的双手。
时至今日,每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血腥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她鼻间,手上的鲜血仿佛无法再洗净,在无形之中,将她的双手灼得生疼。
她只觉心中烦闷,有些喘不过气来,再也没了胃口,索性放下银箸,唤来红乐,道:“红乐,你扶我去外面透透气。”
她的身孕已九月有余,如今腹部高高隆起,行动极为不便。据御医说,她怀的是双生子,兴许就这几天临盆。
这几个月里,她偏安一隅,不问世事,倒是看淡了许多,与赫连焜在一起的那些日子,竟然遥远得像极了一场梦,她心中的仇恨,也不比从前了。
如今,临近生产之日,她反倒开始犹豫起来,拿不定主意——这孩子,究竟是去是留?
“公主,你即将临盆,这两日还是不要再四处走动了。”红乐道。
“无妨,你扶我出去吧,我去吹吹风。”拓跋星怜道。
红乐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扶着她来到殿外。她倚着廊下的柱子,夜风拂来,渐渐抚平了她心中的烦闷。
“皇姐她,现在一定很幸福吧,”拓跋星怜看着夜空,喃喃地说道,“能遇上良人,相携一生,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陛下已经派人在晏京找了户好人家,到时候,便将这两个孩子送去。除了几个知情人,无人知晓公主有过孩子——余生还很长,公主若想重新开始,还是有机会的。”红乐道。
“当真有机会吗?”拓跋星怜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