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怜停下脚步,看着拓跋星弋与易云辞的缓缓走进雅室,有些惊讶,又有些激动。
她想走上前,却被红乐不动声色地拉住。
“周围都是赫连焜的人,此刻你若上前与陛下相认,你可想过会是什么后果?”
红乐装作扶着拓跋星怜的模样,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闻言,拓跋星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想开口,瞥见周围小厮打扮的侍卫,只得将想说的话咽回肚里,不情不愿地离开留仙楼,上了马车。
才上马车,拓跋星怜便忍不住对红乐说道:“红乐,你去告诉夷年,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赫连焜的身边了。”
“公主,你这是何意?当初,是你自己同意到赫连焜身边,为陛下打探消息的,如今竟又反悔了?”红乐有些不解。
她看得出,赫连焜待拓跋星怜不错,恐怕真对拓跋星怜动心了。只要拓跋星怜再聪明些,定能从他口中打探出天纵楼的消息。
“我受够了,待在他的身边,承欢在他身下,一想到要给他生孩子,我就恶心!”拓跋星怜忍不住干呕,“我绝对不会生下仇人的孩子!”
“公主,赫连焜如今对你不再戒备,你离探出天纵楼的消息不远了,若是此刻放弃,岂不是可惜?”红乐劝道。
“我真的一刻也不愿在他身边待下去——红乐,你行行好,告诉皇姐,请她派人带我离开。”拓跋星怜道。
见拓跋星怜险些崩溃的神情,红乐终是不忍瞒她,道:“陛下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这。”
“你,你说什么?”拓跋星怜有些震惊,“皇姐她,难道就不曾……寻过我吗?”
“陛下她一直在派人寻你,至今未曾放弃,只是,你在赫连焜身边的消息,只有我与夷年知晓。”红乐道。
拓跋星怜呆呆地坐在那里,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见她一脸颓败,红乐终究是不忍心,道:“我会写信给夷年,将你的想法告诉她,看她如何决定。”
闻言,拓跋星怜脸上这才有了一丝亮色。
马车缓缓停下,拓跋星怜知晓,她又要回到这个囚笼,心中反感,忍不住干呕起来。
自从赫连焜告诉她,要与她生孩子后,她就一直想不明白。
当时,冷玉寒言之凿凿,只要吃下那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孩子。所以,当初他才将那瓷瓶里的药吃得一干二净。
可是,那日冷玉寒派来的大夫说,只要她的身子好好调理,还是会有孩子的。冷玉寒手下的人,自然不敢骗她。
药没问题,她确实也吃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仔细回忆,这才想起,她吃下药的那晚,被赫连焜折腾得昏死过去。朦胧间,她似乎看到赫连焜对她做了什么。
不多时,她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呕吐,险些将胆汁都吐了出来,吐到后面,喉间口腔皆是一片苦涩。她也因此有了一丝意识。
“她不愿我赫连家的血脉受到玷污,可我却要你生下我的孩子,到时候,等你快生产时,再将你丢回公主府——若拓跋星弋知晓,你生下的孩子是我的种,我倒要看看,她会如何对待你、对待你生下的孩子。”如恶魔的话语在她耳边想起,令她在昏睡中也瑟瑟发抖。
她一直以为,她在赫连焜身边担惊受怕,才会做这样一个噩梦。
如今,她才开始怀疑,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否则,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你怎么了?”红乐见她干呕,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