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赫连焜面上露出一丝不悦,拓跋星弋早已洞悉他的心思,实在是令人高兴不起来。
看来,事到如今,这易云辞,就算他不想放,也不得不放啊。
待拓跋星弋走近,赫连焜吩咐身边的杀手将她双手反绑,而后才将易云辞推了出去,不忘对他说道:“易云辞,你倒是好福气,堂堂女帝为了你,竟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你这条命啊,还真是金贵!”
“阿弋……”易云辞看着拓跋星弋,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与她相比,他的性命根本就不值一提,她何必为了他到这地步?
拓跋星弋朝他笑了笑,示意她并无大碍,让他放心。
而后,她才开口说道:“易云辞,你要好好活着,若你敢轻视自己的性命,朕绝不会饶你!”
“三日后的午时,就在这洛河郡,你亲自将帝王剑送过来。若午时一到,我见不到帝王剑,那你这辈子,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的陛下了。”赫连焜在一旁威胁道。
“赫连焜,你欺人太甚!”夷年怒道,“此处往返晏京,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需两三日时间。左相他身子孱弱,岂能经受如此奔波?”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拓跋星弋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他为她奔波三日,又算得了什么?”赫连焜看了一眼易云辞,轻蔑道。
“我家大人如今身子不好,若是在奔波途中有个好歹,便再无人知晓帝王剑的下落——倘若你当真想要帝王剑,便宽限些时日。”御风压下心中的怒气,耐着脾气在一旁分析利弊。
“御风说得没错,你今日也瞧见了,他拖着这副病体,哪能奔波劳累?到那时,就算你杀了朕,也无济于事——朕早已拟好诏书,若朕驾崩,将传皇位与毓王。”拓跋星弋在赫连焜身边低声道。
听罢她的话,赫连焜思索片刻,只得做出让步:“我最多给你们五日时间——就算得不到帝王剑,能取走你们陛下的这条小命,倒也不亏。”
赫连焜说罢,便打算离开。拓跋星弋在他手上,她的那些暗卫不敢出手,只能默默看着天纵楼的人牵来骏马。
赫连焜翻身上马,而后一把拉住拓跋星弋受伤的那只手臂,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提上马,与他同乘一骑。
他动作极为鲁莽,拉扯到拓跋星弋肩上的伤口,鲜血又涌了出来,痛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任由赫连焜将她置于身前。
他拉着缰绳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易云辞,朝他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说罢,他拉动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撒开腿,朝林中跑去。
“阿弋!”易云辞望着两人渐远的背影,痛苦地喊道,直至背影消失在林中,他也不曾收回目光。
“大人——”御风上前,忍不住开口劝道,“陛下她,还等着大人呢。”
闻言,易云辞这才收回视线,他攥紧双手,道:“回晏京!”
说罢,他来到一匹马前,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上马,鲜血从他的口中溢出,他只觉得眼前一片黑,而后便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意识涣散前,他口中喃喃道:“阿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