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想将自己离开的原因、剑魂的秘密通通都告诉易云辞,因为,他想看易云辞得知真相后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想看到意气风发的易云辞也沦落至崩溃的境地。
可是,他明白,若当真如此,伤心的那个人,不止易云辞,还有拓跋星弋。
易云辞见他一副抵死不说的模样,本来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如今又气又急,竟咳出一口血来,吓得一旁的御风白了脸色,险些跳了起来。
“大人,你没事吧!”御风焦灼地扶着易云辞坐下,替他顺了顺气。
易云辞掏出帕子,拭去嘴角的血迹,压抑着有些紊乱的气息,忍着不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无碍。”
御风护主心切,终究是忍无可忍,拔出了佩剑,指着顾池墨,道:“大人,既然他如此不识好歹,那便让属下了结他的性命!”
语罢,御风执剑朝顾池墨的心口刺了过去。
顾池墨看得出来,御风这一剑并非杀招,他完全能躲过去,于是便一脸淡然地坐在那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剑身,迫使这剑停下,无法再向顾池墨靠近一分。
鲜血顺着手腕淌下,濡湿了衣袖,滴落到地上。
“大人!”御风的语气有些颤抖,带着些许自责。
就连顾池墨,也有些震惊,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易云辞这个人,素来心高气傲,自己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恐怕他恨不得杀了自己泄愤。可是,方才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他还是忍着身子的不适,为自己挡住了那一剑。
即使,他不出手,自己也能轻而易举地化解这一招。
“退下!”易云辞看着御风,带着一丝愠怒,道。
御风自知失了分寸,又自责害得他受伤,于是便收回剑,默默地退到了一旁,恶狠狠地盯着顾池墨。
顾池墨看着易云辞手掌那道伤口,皮肉外翻着,还留着血,不由得苦笑一声。
和易云辞相比,他一直都是那个输家——倘若他与易云辞的身份互换,方才,他绝不会会易云辞拦下御风的那一剑。
他拿起桌上的烈酒,倒在了易云辞的伤口上,见他痛得脸色发白,心里似乎才好受些。
他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丢给他,道:“我为何离开,阿弋她不曾告诉你,自然有她的理由。”
易云辞用帕子包扎好手上的伤口,道:“正是因为她不告诉我,我才会来找你——你为何要离开?你难道忘了,当初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确定,你能承担这一切吗?”顾池墨看着易云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笑着问道。
“你只管将这一切都告诉我,至于我能否承担,便不劳你费心了。”易云辞看着他,语气坚决。
“那就让你这个忠心的属下退下。”顾池墨睨了一眼御风,道。
“御风,退下。”易云辞转头看了一眼御风,道。
“大人,若他趁属下不在你身边,对你不利……”御风不相信顾池墨的为人,有些担心,不愿离开。
“退下!”易云辞提高了音量,却引得一阵咳嗽。
见状,御风只得道:“少爷不要动怒,属下这便离开。”
说罢,御风朝外面走去,临走前不忘对顾池墨道:“顾池墨,若你敢伤我家大人一分,我定不会放过你!”
顾池墨看着易云辞,道:“你这属下,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说吧。”易云辞抬眸看着顾池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