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她这段时日便也不必离开皇宫了。不过,她心上还有一根刺在一直折磨着她,那便是天纵楼安插在她身边的奸细。
她虽有几个怀疑之人,奈何一直未能找到证据。为免打草惊蛇,她一直没有动作。
此人极为谨慎。那夜在冷宫受她一掌后,便不再有所行动,想必是在躲着养伤。如今,距上次交手已过了一段时日了,此人受的伤想来早已大好,即使她下令撤去冷宫四周的暗卫,此人也没有再现身,应该是在等待机会,等着一次绝不会失手的机会。
虽然放任此人在宫中来去自如,拓跋星弋也并不担忧。此人能在她身边潜伏这么些年,她尚且还活得好好的,便已经证明,天纵楼目前更想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帝王剑。
不过,自从将朝政扔给拓跋星衍后,她着实闲得无聊,每日不是赏花,便是逗鸟,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不如趁今日,好好陪这天纵楼的人玩一玩。
……
泽佑殿内,拓跋星弋换了身男装,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天色已晚,泽佑殿的宫人们将点好的宫灯挂在宫檐下后,便悠闲了许多。
院子里,三三两两宫人们走动着,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兴许是趁机躲懒。见她忽然出殿,宫人们似是吓了一跳,赶紧福身朝她行礼。
倒也不怪他们,拓跋星弋在藏书阁待了一两个时辰,方才施展轻功匆匆回来,宫人们还不曾注意到她,她便直接入了殿去。
松音端着铜盆,朝她福了福身,道:“陛下可算是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婢子还得差人去宫里四处寻陛下——这晚膳……”
“朕今晚无事,出宫逛逛。”拓跋星弋道。
闻言,松音这才注意到她着了一身利落的男装,身边还跟着夷年。
见状,她劝道:“陛下,这宫外不比宫里安全,你出宫的消息若被有心之人知晓,这后果……”
“这宫里实在无趣极了,朕去宫外,心中也快活些——朕这不是带了暗卫么?”拓跋星弋道,说罢,她转头看了一眼夷年。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陛下只带一人,委实不稳妥。陛下的安危关系着整个晏国,绝不可儿戏,要知道,这宫外觊觎陛下皇位之人不少……”松音担忧道。
这整个泽佑殿,敢对拓跋星弋说这话的,除了松音,便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见她眼中关切不似作假,拓跋星弋点点头,道:“朕将所有的暗卫都带在身边,姑姑可安心?”
“婢子以为,陛下不出宫,才是最稳妥的……”松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主子,若再耽搁下去,今夜当真不用再出宫了。”夷年在一旁适时地说道,打断了松音的话。
松音睨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只能随她们去:“陛下,定要多带些人在身边啊!”
拓跋星弋点点头,便与夷年两人离开了泽佑殿。
“你说,她今晚会行动吗?”拓跋星弋一边走着,一边对夷年说道。
“属下不知,不敢妄自推断。”夷年想了想,最终这么答道。
拓跋星弋抬头看了一眼升起的月,道:“为了钓这条大鱼,朕今晚还演了这么一出戏,希望这条大鱼,不要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