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疏虽不知拓跋星弋究竟会托付何事给他,但大概猜到,此事应与易云辞有关。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放在宫里不甚安全,思来想去,还是放在你这里最合适。”拓跋星弋说罢,掀开覆在凳子上的布,一个银色的长匣出现在易云疏眼前。
“这是……”易云疏欲言又止。
这银色长匣周身泛着寒气,他伸过手去,指尖才触上匣子,便感到一阵寒意袭来。竟然是寒铁!
易云疏看着这落了锁的长匣,心中更是诧异——这匣子里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把剑。”拓跋星弋倒是不曾隐瞒。
剑?易云疏只愣了须臾,便想明白了。
能让拓跋星弋如此在意的,自然不会是寻常的剑,而关于帝王剑的传言,坊间亦是不少。
他曾以为这帝王剑只是谣传,如今见拓跋星弋这般重视,想来,传言非虚。
易云疏虽已有几分的确信,但拓跋星弋未曾明言,他便也没有说破。
只是,他有些不解:“小九为何会将这东西托付给我?我时常游历在外,一出门去便没个音信,若是小九某日需要这东西,该如何是好?”
从前,与她关系最亲近的,除了阿辞,便是褚彦。即使如今她与阿辞生了嫌隙,这值得托付帝王剑的人,也该是褚彦,哪里轮得到他?易云疏有些不解。
拓跋星弋自然不会将帝王剑与易云辞之间的联系告诉他,只含糊其辞道:“或许这东西,以后不会用到。我之所以将这剑托付给你,是因为这普天之下,我最信任的,便是你易家。”
听拓跋星弋这般说道,易云疏便也未再追问。
“这件事,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尤其是他。”拓跋星弋说罢,在心中暗暗叹息。
她再也不会怀疑易云辞对她的真心,可正因如此,她才决不能让他得知帝王剑的下落。
她知道,这些时日,他一直派星云阁的人四处寻找顾池墨的行踪。倘若顾池墨被星云阁的人寻到,极有可能会被带回晏京。
易云辞那般聪慧,一定能猜得出其中的真相,若是到了那一日,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为自己赴死。
她决不能让他去死!
拓跋星弋攥紧拳头,眼中笼罩着一片森冷的寒意——她不仅要将天纵楼的奸细揪出来,还要让天纵楼从这世上消失!
易云疏自然猜得到拓跋星弋口中的“他”是谁。
他虽想不明白拓跋星弋不将此事告诉易云辞的缘由,但见她神色冷凝,想必这其中缘由定然事关重大。
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小九放心,我绝不会将此事告诉他。”
听罢,拓跋星弋也安心了许多。
见易云疏在这屋内如坐针毡,她大抵也猜到他现下只想逃离这烟花之地,便道:“今夜让你来此,只此一件事,如今,事情已托付与你,你若是想离开,便离开吧。”
易云疏如获大赦一般,当即便站起身来,用布包裹着剑匣,忍着寒意抱在怀中,对拓跋星弋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就留了,告辞!”
拓跋星弋点点头,易云疏抱着剑匣便推门而出,一路躲避着楼里的姑娘们,匆匆下了楼去。
“商陆,你再派些人手暗中跟着他,护送他安全回到左相府。若有发现形迹可疑之人暗中尾随,杀!”拓跋星弋站起身来,来到商陆跟前,冷声道。
帝王剑在易家一事,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商陆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