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大人？”
马车外，澜汀的声音将女子惊醒，声音近在咫尺，让她有些慌神。
她睁开眼，如点绛的朱唇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片她的向往之地，端坐身形。
待稳了心神后，她这才冷冷地开口道：“何事？”
“护法大人，属下只是想问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澜汀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安心守好马车，不要再打扰我。”女子冷冷地说道。
“属下明白了。”澜汀说罢，而后便不再做声。
女子这才敛去那些小心思，伸手从袖中掏出方才从黑衣男子那里夺来的解药，喂到了顾池墨的口中。她施展内力，药丸缓缓融化，滑进了他的喉咙。
“少主？”女子俯身在顾池墨的耳边，低声唤道。
顾池墨没有应她，只微微睁开了眼，眼神依旧空洞，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见状，女子再次运功，令那药性游走与他浑身筋脉与血液之中。
渐渐地，顾池墨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也缓缓找回了一丝神智。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黑纱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总觉得双眸子似曾相识，只是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曾在何处见过这双眼的主人。
“你是谁？”他开口问道，声音听着有些无力，带着些虚弱，还有些沙哑。
“少主不必知晓属下的身份，只需知道，属下是来帮少主的就好。”女子轻笑着应道。
“这解药，你是从何而来？”顾池墨皱了皱眉，身子朝后挪了些，与这女子划清界限的想法昭然若揭。
女子眼中的光彩暗了几分，但还是笑着说道：“自然是楼主所赐，少主何故这般问？”
顾池墨冷笑一声，道：“你难道以为，我中毒之后，脑子也不好使了吗？”他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起伏，却还是让女子忍不住心惊。
“你是不是……”顾池墨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这才继续道，“从其他人那里夺过来的？”
“他们的性命，又岂能与少主的相提并论？能将药让给少主享用，这是他们的福气——若我所中之毒与少主的一样，我自是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女子说道。
听她这般说，顾池墨大抵也能猜到，她为了这解药，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今日，你助了我，我便不与你计较。日后，莫要再让我看见你，你走吧！”顾池墨不想再与天纵楼扯上关系，有些冷淡地说道。
女子看了看他，并没有起身离开，反而有些哀怨地问道：“少主为了女帝，竟要做到这般地步，究竟值得吗？”
闻言，顾池墨笑了笑，眼中也升起了星星点点璀璨的光，亮晶晶的：“若你有喜欢的人，那时你便知道，这究竟值不值得。”
“可是，少主喜欢女帝，可她并不喜欢你。她爱的人，是易云辞，不是吗？”女子似是幸灾乐祸般地说道。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箭，穿透了顾池墨的胸腔，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