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弋正仰头喝着酒,便听到身边传来一道不怀好意地声音,随即,几道放肆而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她还未抬起头来,便已经察觉到,那几人的目光似乎是落在了她的胸上。
方才她落座时,解下了黑袍。因为衣衫被雨水淋湿,此刻正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将她那玲珑有致的曼妙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抬起头来,偏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她有些醉了,看不清男人的相貌,但却能大致瞧得出他贼眉鼠眼,一脸猥琐之相,尤其是那一口黄牙,呼吸之间散发着一股恶臭,实在是令人倒尽胃口。
胃里有些翻腾,她收回视线,又喝了一口酒,这才放下酒杯,幽幽地说道:“滚——”
“滚?”猥琐男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肚子笑着问道,“滚到哪里去?是滚到你怀里去吗?”
拓跋星弋皱了皱眉,微醺的眼中多了一丝冷意,冷冷地说道:“若不想死,滚出我的视线,立刻!”
“你这婆娘倒是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表哥岳父邻居家的小儿子,在哪家府上当差吗?”另一个男人说道。
拓跋星弋喝多了酒,脑子转不过来,一时也没弄明白那小儿子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
但见这男人一脸穷酸相,定然是个坐井观天,不曾见过世面之人,心中料定他也没什么富贵亲戚。
她一脸嘲讽之色地笑了笑,继而挖苦道:“这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即便是皇帝,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若你这般说,我还有认识的人在皇宫刷恭桶,这好歹也是在皇宫当差,总比那在府上当差的小儿子来头厉害吧?”
闻言,那男人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同伴,一脸羞愤,嗫嚅着想要开口,一时间却想不到其他话,只能忿然作罢。
“不知检点的女人,到这纤云楼来,图的是什么,我难道还不知道吗?试问,你有见过哪家的清白姑娘,会三更半夜跑到这烟花之地饮酒作乐?”另一人说道。
拓跋星弋手中的酒壶微微倾斜,酒液从那壶口缓缓淌下,在那桌上留下一道蜿蜒延伸的水渍。
这一句“不知检点”,让她不由得忆起方才易云辞的那句“不知羞耻”,他那鄙夷的语气似乎还在耳畔回响,那不屑一顾的目光如今也浮现在她的眼前。
她紧抿双唇,只觉得心如刀绞,那拿着酒壶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她握紧那酒壶,手上用力,那酒壶登时便化作碎片。锋利的碎片扎进她的掌心,她却似乎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
雾气再次在她的眼中汇聚,凝成晶莹的水滴,缓缓滴落,划过脸颊,流进了嘴里。
即便她喝了这么多酒,可为何,还是能尝到这一丝苦涩?
男人们见她捏碎了酒壶,却未曾多想,只以为这是意外,毕竟,拓跋星弋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是娇娇弱弱,若是不知根底的人瞧见,定会被她的这一丝柔弱骗了过去。
男人放肆地打量着她胸前的弧度,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在脑中不断幻想着将那柔软与温暖握在手中,目光多了几分灼热。他终于把持不住,大着胆子朝拓跋星弋的胸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