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给的那笔钱,足以让他们在当地做些生意,一辈子衣食无忧。只可惜,一夕暴富,让这男人一时迷了心窍,竟染上赌瘾。
短短半年的时间,他不仅将那些银子输了个干干净净,还欠了不少外债。
男子没有什么本事,还不上钱,最终被那群恶霸打死,尸骨无存。
如兰担心恶霸们会上门寻衅滋事,不敢继续待在那里,于是拿着私藏的一点银两,挺着个大肚子连夜离开,去了松林郡落脚。
自此,她便在松林郡安了家,一个人带着孩子,起早贪黑,做些小生意,勉强糊口。
易云辞的那枚玉佩,便是她当初偷偷拿走的。这玉佩的存在,她并未告诉任何人,否则,这玉佩早就被那赌鬼拿去当铺换银子了。
她知晓,这玉佩价值不菲,便想着,再过十几年,待儿子成家立业之际,再将这玉佩当掉。
本来,如兰母子可以在松林郡安稳度日,不料,造化弄人。
前不久,一伙人找到她,说是知晓她五年前曾与易云辞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让她带着孩子回晏京,去找易云辞负责。
先不说易云辞的身份地位,即便他只是一介普通百姓,她也不敢带着孩子回去找他。更何况,她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当年,她已经从易云辞那里得了不少好处,也已经发过誓,此生不会再踏入晏京,如今怎么能言而无信、厚颜无耻地再去找他呢?
只是,那伙人显然不是善茬儿,见她不合作,于是便给孩子下了毒。若是没有他们配制的独门解药,不出一个月,孩子便会内脏尽损、筋脉尽断而亡。
无奈之下,她只得屈服,这才会有上午的那场闹剧。
“他们说,只要民妇能带着孩子住进左相府,就会给孩子解毒,”如兰哭着说道,“民妇自知罪孽深重,大人若要怪罪,民妇绝无二话,只是,大人,我家孩子还年幼,若就这么死了,实在是……”
话未说完,如兰便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所以,这孩子,是你那死鬼相公的?”易云辞未曾说话,反倒是御风,比他还要激动。
如兰点点头。
她这孩子虽然年纪尚幼,却还算懂事。见如兰跪在地上哭,便伸出幼小的手,替母亲拭去脸上的泪痕,而后还抱着如兰,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娘亲不哭,娘亲不哭!”
见如兰确认,这孩子不是自家少爷的种,御风显然松了一口气。
易云辞看着如兰,有些沉默。
如兰虽被威胁,但她也只是寻常人,自然不可能知晓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而此事的幕后之人,虽还未明了,但他心中已有怀疑的对象。
“少爷,这可如何是好?今日上午,她在左相府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现在已经传到宫里去了。”御风皱着眉,有些无奈地说道。
说罢,他又恶狠狠地剜了如兰一眼。如今,他家少爷好不容易才与陛下的感情渐好,偏生又闹出这样的事端,只怕……
女子看着易云辞,畏畏缩缩,神色犹豫。
她在心中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说道:“大人,民妇还有一事,必须告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