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好友,阿墨他自然是愿意来,与你交好。只是,我担心,若带阿墨来,你们会拘谨。这才……”拓跋星弋看了一眼易云辞,放下手中的玉盏,笑着解释道。
“既然是小九的君侍,又怎会是外人呢?他若能来,我当然高兴。下次,你便与他一道,我想,阿辞他应该也不会有意见——阿辞,你说是吗?”褚彦转过头,看着易云辞,笑着问道。
易云辞在一旁坐着,听褚彦与拓跋星弋谈论着顾池墨,心中早已不快。
如今,褚彦又话锋转到他身上,他虽有些不悦,但还是让自己看起来如常,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褚彦与拓跋星弋像是为曾发觉他的异样,继续在一旁谈论。
易云辞坐在那里,听着拓跋星弋将顾池墨夸得真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谪仙一般,心中酸涩,看着面前的那杯酒,终究是忍不住伸出手去。
这些年来,他甚少喝酒,是以,酒一入喉,他便感到有些辛辣。他皱着眉,强忍着不适,这才没让自己在褚彦与拓跋星弋跟前咳嗽出声。
褚彦见他喝了酒,眼中多了一道光。他便知道,用这法子,定能让易云辞在烦闷之下主动饮酒。如今,鱼儿已经上钩,他自然不会错过这机会。
“阿辞,这梅间雪虽听着风雅,但却是烈酒——你甚少饮酒,单这一杯,恐怕便有些不胜酒力了吧?”褚彦虽是一副关切的语气,但眼中显然带着一丝戏谑。
“无妨,他若是醉了,他的小厮会将他安全地送回府,再不济,还有你这玲珑小院可以暂住一晚。”拓跋星弋不知褚彦的心思,说道。
殊不知,她这句话,反倒愈发刺激了易云辞。
易云辞放下手中的玉盏,眼神带有一丝轻蔑,徐徐说道:“这梅间雪,也不过如此。”
“阿辞,你便莫要再逞能了,你的那酒量,我们自然是清楚的。若是再喝两杯,你恐怕便会不省人事了。”褚彦好整以暇地说道。
果然,他的话音才落,易云辞便又径直为自己斟了两杯酒,毫不含糊地将盏中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拓跋星弋终于看出来了,褚彦他这是故意的。
“褚彦,易云辞的那点酒量,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为何故意激他?”拓跋星弋低声对褚彦说道。
褚彦但笑不语,拓跋星弋隐隐觉得这厮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梅间雪总共便两坛,方才已经被褚彦与拓跋星弋喝了不少,如今,易云辞这三盏酒下肚,梅间雪便已经没了。
褚彦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吩咐小厮端来一坛酒。那坛身还带着些许泥土,看来是才从土里挖出来的。果然,打开盖子的刹那,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附近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层酒气。
拓跋星弋嗅了嗅,大致猜出这酒有些年头了。
“阿辞,既然你都已经说了,这梅间雪算不得烈酒,那便尝尝这珍藏四十年的女儿红吧——我倒要看看,你的酒量究竟如何!”褚彦一边说着,一边亲自将这坛里的酒倒进易云辞的玉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