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睁着眼睛,躺在**,看着窗外日光大好,他叹了口气,而后悲愤地砸了砸床,这才从**爬起来。
昨夜,被易云辞吻后,他心如刀割,于是便去食肆买醉。
奈何他素来酒量极好,可谓是千杯不醉,这一碗碗烈酒下肚,他反倒是愈发清醒,毫无醉意。
无奈之下,他只得打道回府,心想着睡一觉就好。
只是,他迷迷糊糊睡着后,又在梦中被易云辞这厮给吻了,吓得他一身冷汗,当即便醒了过来。
如此一来,他便再也睡不着了,睁着双眼躺在**,直至天明。
他本想着今日去左相府,好好教训易云辞一番,为自己报仇雪恨。可转念一想,易云辞他醉得糊涂,定然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了。
更何况,在御风眼中,他才是那个千古罪人。若易云辞信了御风的话,兴许他还不曾出手,便会被易云辞让那些暗卫打个半死。
若易云辞想起昨夜之事,心中恐怕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指不定,到时候他还得反倒安慰易云辞。
褚彦再三思索,只得默默接受了自己替易云辞背黑锅的事实,不打算找易云辞算账了——这件事,权当不曾发生!
虽说他不曾喝醉,可如今依旧是头疼,再加上昨夜之事,他的头愈发的疼了。
他起床梳洗完毕,小厮将早膳送到他的房里。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动筷,一个不速之客便来到了他的小院。
“褚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通常,许如纭是唤他“彦儿”的,但若是她置气时,那么她是唤他“褚彦”的。
闻言,褚彦放下手中的银汤匙,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而后赶紧拿起面前那碗热气腾腾的清粥,吹了两口气,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此刻,他唯一的目的便是早些喝完这粥,而后便出府避难去。
许如纭疾步来到褚彦的房里,见他正忙着喝粥,似有逃跑的架势,当即便沉下了脸。
她开口说道:“你瞧瞧你,昨儿个才回晏京,便大半夜地翻墙回家,还喝得醉醺醺的——好在你父亲睡得早,我又让府里的侍卫将这消息瞒了下来,否则,若是被你父亲知晓,今日一早,定要好好责罚你一顿。”
褚彦知晓母亲今日一早便来自己的小院,绝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件事。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说道:“娘,孩儿与你说了千万次了,孩儿当前只想为国效力,成家一事,暂且先搁置吧。”
“常言道,成家立业,自然是先成家,后立业,”许如纭眼中泛起水花,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哽咽,“你说说你,若你与阿辞那孩子一般,留在晏京当个文官,为娘自然不担心。可你看看你,偏生要去战场,那战场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这几次能平安归来,那是承蒙先祖保佑,若是下一次,你在战场上遇到什么意外,那……”
褚彦有些无奈。
当年母亲生他时,险些性命不保,落下了病根,此生再也无法怀有子嗣。父亲念着母亲的牺牲,也绝不同意纳妾,自然,他便再无可能多个弟弟,或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