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有何事?”枳实见拓跋星弋变了脸色,担忧地问道。
昨日里,听了十一的那番话,拓跋星弋便已决定,今日便要将晏京中的这几位公主都接进宫来,以防她们重蹈十一的覆辙。
可如今,因为她在织锦阁中遭人暗算,直至今日才醒过来,不仅未能及时将公主们接进宫,还未能及时将关于十一的流言蜚语压下去——这拖了足足一日,十一的事情,恐怕早已传遍了晏京的大街小巷吧。
拓跋星弋有些懊恼,心中对那暗算她的人愈发地痛恨——若让她查出这幕后之人,不将此人千刀万剐,难解她心头之恨!
昨日,十一闹出的动静虽然不小,但枳实身处皇宫,应该并不知晓宫外的事,拓跋星弋不打算将此事告诉她。毕竟,十一清白被毁一事,越少的人知晓越好。
思及此,拓跋星弋摇摇头,说道:“无事,你先替朕更衣。”
“是,陛下!”枳实见拓跋星弋不说,也不多问,只扶着拓跋星弋起身,替她梳洗更衣。
拓跋星弋腰酸背疼,双腿无力,她扶着腰,见枳实眼中隐隐带笑,她实在是羞赧,于是便丢过去一记冷冷的眼神。
枳实见状,再也不敢造次,她赶紧将眼中的笑意隐去,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她替拓跋星弋梳洗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而后说道:“瞧婢子这记性,竟差点将这事给忘了……”
“何事?”拓跋星弋偏过头,见枳实有些懊恼地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问道。
“今日一早,公主们纷纷入宫,求见陛下,”枳实说道,“因陛下您一直未醒,婢子也不好将您唤醒……”
“她们可曾说,为何见朕?”拓跋星弋蹙眉,有些诧异地问道。
“公主们说是陛下口谕,让她们入宫,近来在宫中小住。陛下未醒,婢子又不敢质疑公主们的话——好在,松音姑姑派了不少宫人,这才赶在天黑前将公主们的住处收拾了出来。”
说罢,枳实看着拓跋星弋,有些担心。
毕竟,拓跋星弋与这些姐妹们的感情并不深厚,甚至说得上是形如陌路,可如今,公主们却说是奉她的口谕入宫小住,让枳实不得不怀疑公主们所说究竟有几分真。
闻言,拓跋星弋笑了笑——这显然是易云辞的手笔。她打算让公主们入宫一事,连十一也不知情,只向易云辞随口一提罢了。
今日,她昏迷了整整一日,易云辞便已经将此事都打点好——虽说他此举有假传圣旨之嫌,但念在他并无恶意,她便不追究了。
“扶朕去外殿。”拓跋星弋说道。
“陛下才醒,这高热且退下不久,御医曾言,须要陛下好好休息。”枳实见拓跋星弋有些虚弱,于是便关切地说道。
“朕无事,扶朕出去。”拓跋星弋看着枳实,神色虽平静,可那说出的话却教人不敢违抗。
枳实不敢耽搁,简单地给拓跋星弋挽了发,便扶着她去了外殿。
拓跋星弋醒来不久,不好好休息,却执意到外殿来。枳实心里便也猜出七八分,她定然有事与商陆相商。
于是,枳实扶着拓跋星弋坐下后,不待拓跋星弋开口,她便低眉顺眼地开口说道:“陛下,婢子便先退下了,陛下若是有事吩咐,只管开口,婢子就候在殿外。”
拓跋星弋点点头,枳实这就离开了大殿,顺道还将殿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