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顾池墨将手中这锦盒递给身旁的婢子,由婢子将锦盒呈给了拓跋星衍。
拓跋星衍接过这锦盒,打开一看,脸上的笑意又加深几分。
他自锦盒中拿出一支白色的短笛。这玉笛以稀世白玉雕刻而成,玲珑且温润,通身仿若有水流动。即便在座的公主们不懂玉笛,但也知晓这是个稀罕的玩意儿。
拓跋星衍将这白玉短笛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语气也带着几分欣喜,说道:“这驭音笛我寻了许久,也不曾寻到,不曾想,竟会从池墨手中收到——池墨当真是有心了。”
顾池墨谦虚地笑笑,说道:“六哥能喜欢,池墨心中也高兴。”
说罢,顾池墨的视线落到了易云辞身上。他看着易云辞,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挑衅:“听闻左相大人与六哥是莫逆之交,不知可有为六哥准备礼物?不若拿出来,让池墨开开眼吧?”
听顾池墨这么说,公主们纷纷转头看着易云辞,眼中多了一丝期待。
易云辞少年成名,如今早已是名满天下,且又生得如此一副好皮囊,自然是万千少女们的心仪之人。
奈何他不解风情,向来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冷得像是冰块。甚至有传闻说,以前有媒婆上门为其说亲,被他府上的家丁给轰出了门,丢到了大街上。
不知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总之,他上了晏京媒人圈的黑名单。即便有哪家千金对他有意,也没有媒人敢上门为其说亲。以至于他早已过了婚配年纪,依旧形单影只。
还未及笄的那两位公主,也快到了婚配的年纪。她们虽然对易云辞有意,但都是些脸皮薄的,再加上有拓跋星弋在场,她们自然不敢表现得明显了。
见顾池墨提及自己,易云辞的嘴角勾起一丝不屑,这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准备的礼物,早已送了出去……”
闻言,顾池墨故作一副惋惜的模样,开口道:“既是如此,当真是可惜了——听闻左相大人搜集了不少稀罕物,本还想着开开眼,看来是没这机会了。”
易云辞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丝讽刺,继而说道:“倒是君侍抬举了,本相不过是个俗人罢了,送的东西,又岂如君侍这般有意境?”
坐在主位的拓跋星衍见两人争锋相对,他心明如镜,有些无奈地笑笑,而后朗声道:“阿辞与池墨,你们二人送的东西,我都很喜欢——你们都有心了。”
“易云辞,你送的究竟是什么?不妨说出来,让大家都看看,是否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俗气?”拓跋星弋看着易云辞,懒懒地说道,“去年你送了六哥一座宅子,我倒要看看,你今年送的又是什么。”
闻言,易云辞瞥了拓跋星弋一眼,悠悠地说道:“你在小筏上的时候,不都已经瞧见了吗?”
听易云辞所言,顾池墨这才反应过来,易云辞送的礼物,便是他们此刻所在的画舫。
这画舫比寻常的画舫要大上两三倍,用的都是上乘的樟木,带着一股子清香。船身精雕细琢,看这手艺,恐怕是大师的杰作,必然比他方才送的那支玉笛要值钱得多。难怪方才见易云辞面带不屑,看来,他是存心在看自己的笑话!
思及此,顾池墨的心中有些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