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公子,齐聚这凉亭中谈笑风生,实在是好生惬意啊!”一道温润的声音的传来,打破了这些世家公子们的谈话。
这些世家公子还以为这说话之人是民间选秀送进宫的那一批男子,心生不满,正欲发难,抬眼便看见一道雪色身影站在不远处的那座桥上,正看着他们——来人竟是易云辞!
见状,这些世家公子不敢大意,纷纷走出凉亭,行至那拱桥之下,对易云辞行礼道:“拜见左相大人!”
“诸位无须多礼,”易云辞挥挥手,面色毫无波澜,只是,他说出的话,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此次选秀,尚且还不知哪些公子能进宫长伴于陛下身侧。日后,本相若是见到了你们,还须躬身行礼。如今,诸位公子对本相行礼,倒真是折煞臣了。”
“左相大人言重了,左相大人身负经世之才,乃陛下最信任的股肱之臣,又岂是寻常人能相比的?”一人答道。
此次入宫参加选秀的世家子弟中,除却几人已入朝为官,其余人等,均打算参加今年的科举,希望能一举夺魁,步入仕途。
而易云辞与他们年纪相仿,却年少为官,如今已是权倾朝野的左相,与右相势力不分上下,却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与他这般人物站在一处,这些世家公子委实找不出自己有何过人之处,直叹自愧不如。
“左相大人为何到这储秀宫来?听闻,本次选秀名单中,未有左相大人。”有人不解地问道。
“陛下令本相主持本次殿选,因此,自今日起,本相也会与诸位同住在这储秀宫内,”易云辞答道,“宫中规矩繁多,诸位在宫外自由惯了,既然入了宫,这几日还望诸位谨慎行事,万万不要犯事。”
“谨遵左相大人教诲!”众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这两日,天也渐渐热了,本相便先行一步,诸位也早些回房,莫要中了暑气。”易云辞说罢,便缓缓离开了此处。
看着易云辞的背影,这些世家公子忍不住议论纷纷。
“放眼整个天下,本公子最敬佩之人,还要数我们左相大人。”
“是呀,左相大人不仅有经世之才,就连他的容貌,也是冠绝天下。要我说,这世上能与陛下并肩之人,除了左相,恐难再找出旁人。”
“我家那傻妹妹,自前年在宫宴上见到左相后,芳心暗许。每逢上朝之日,她都要寻理由出府,为的就是在左相下朝途中能与他打个照面,”一人摇头叹息着说道,“再这么下去,这一个个都要熬成了老姑娘了。”
“可不是吗?每逢左相出府,街上的女子也要比往日多出几分。就连那闭月楼里的姑娘们,也都不愿接客了,就盼着能与左相说上几句话。”
“不知何时,我才能如左相大人一般?”另一人叹息着说道。
“孙公子,你此刻回到房里蒙头大睡,兴许一个时辰便能在梦里实现你这愿望了。”另一人调笑着说道。
“说到此,我当真后悔当年与你们一道欺负左相,如今,想与左相交好,也无颜开口。”一人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还好意思提这事?当年,是谁觉得在国子监读书实在无趣,才提议欺负左相的?”
“早知今日,当初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如此,与你们一同欺负他了。”
“罢了罢了,大家也别提这些旧事了。左相大人虽然性子冷清了些,但他也不是一个记仇之人,否则,咱们哪里能安稳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