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子隐?”
元婼点点头,应道:“师兄天赋异禀,习得师父的真传,若施引魂之术,兴许有希望招回阿弋的魂魄。”
“可是,你也知道,你师兄他向来闲云野鹤,不插手红尘之事,恐怕……”拓跋鄞有些担忧。
“若是常人,自然请不动他,不过,师兄自小便待我极好,倘若我去求他,他定不会坐视不理——昨日他还传信给我,说他这两日在晏京,我这就派人去请他入宫!”元婼一脸希冀,顾不得悲伤,连忙从地上起身,开始写信。
元婼的信才送出去不过两个时辰,子隐便匆匆入宫。
涉香殿内,他一袭青色道袍,立于榻前,看着早已没有呼吸的拓跋星弋,神色间凝了一抹沉重。
“师兄,我知道,我今日所求,定教你为难,可是,我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元婼在拓跋鄞的搀扶下,站在一旁,她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神色凄然地说道,“只要能救活阿弋,我愿意用我的性命交换!”
“婼儿——”拓跋鄞一声叹息,而后将她拥在怀中,细声安慰着。失去阿弋,他心里已万分悲恸,他不能再失去自己毕生所爱的女人。
子隐看着眼前的这对璧人,眸色有些黯然。他转过头去,纠结了半晌,这才下定决心,道:“师妹且放心,我自会竭尽全力,让公主醒过来。只是,还请两位先去殿外候着——我作法时,不能被外界干扰,否则,极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闻言,元婼一脸欣喜,也顾不得身份之别,拉着子隐的手,感激道:“师兄,谢谢你!”
子隐笑了笑,收回手,避开她的目光,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朕便将女儿交给你了——无论结果如何,朕在此先谢过了!”拓跋鄞亦是感激道。
语罢,他拥着元婼,缓缓离开了涉香殿。
子隐看着榻上的拓跋星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引魂术,逆天改命,实为禁术。行此禁术,他不但飞升无望,余生还要承受禁术反噬的痛苦。
罢了,为了师妹,他便冒险这一次——他知晓天命,又何尝不知,她正是他此生无法避开的劫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