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星弋想了想,点点头,道:“也是,云疏你几年未曾回京,府里上上下下对你甚是挂念。你此番回京,还是与太傅好生说说话吧——这几年里,最思念你的人,是他。”
易云疏点点头,随即便告辞离开。
“姑姑,你吩咐宫人去安排车辇,送他回府。”拓跋星弋吩咐道。
松音点点头,领着易云疏离开了御天殿。
宫门处,松音看着易云疏离开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当年,易云疏名动晏京,更是摘下状元头衔。若入仕途,如今的相位,想必是他的囊中之物,陛下的终身大事,也不会耽搁至今……只可惜,其志不在此,一切也强求不得。
见御天殿内再无旁人,拓跋星弋拿出书信,缓缓打开。
“当陛下读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世上。改变晏国历史的人,是陛下。而一开始,改变陛下的人,是我。为此,这二十年来,我日日寝食难安——若非当年我为陛下逆天改命,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拓跋星弋眉头紧蹙,国师所言,究竟是何意?当年,他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会为她逆天改命?
继续读下去,书信后的内容,几乎全是国师为父皇说的好话。
拓跋星弋读罢,忍不住想笑,她没有料到,国师不涉红尘,却会为那负心人的绝情之举,说出这么些推托之词。她竟想不出,他是以何等心情写下这下词句?
信封里,还有一支短香。
拓跋星弋拿起这支香,放在鼻尖轻嗅,只觉得这香味有些奇怪,一时无解,却偶然瞧见这信纸背面还有两行小字:
元妃遗愿,陛下能一生安乐无忧。若陛下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在无人之处,焚香静待,便能知当年真相。
拓跋星弋将信纸折好,难道,当年之事,并非她所想的那样?既然如此,当年的真相,又到底是什么?她端详着手中的短香,一时间有些惘然。
重重疑惑,像是一团迷雾,将拓跋星弋困于其中。巨大的谜团仿若蚕茧,将她牢牢地包裹着,险些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