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一遍遍地闪过吕疑的音容笑貌,沈钰宁胸腔处传来一股锥痛感。
疼痛从心口开始蔓延,沿着神经,遍布她的四肢百骸。
沈钰宁手握成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她企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舒服一些,可是心里的疼痛怎么也无法缓解。
吕疑死了。
昨日还是活生生的人,今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沈钰宁憋着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她强憋着眼泪,颤声吩咐,“现在前往县衙。”
她刚站起身,一阵眩晕感袭来。
沈钰宁两眼发黑,身子晃了晃险些没撑住直接摔倒。
侍卫有些担忧地看着沈钰宁,“夫人……”
沈钰宁掌心撑在桌案上,阖上眼,缓了一会儿才说:“不用,走吧。”
县令毕恭毕敬地朝着沈钰宁行礼,“夫人还请节哀。”
吕疑与沈钰宁关系亲密这并不是秘密。
沈钰宁怔怔地看着停尸房的担架上放着的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她走上前,掀开白布的一角,看到脸色凄白的吕疑。
她的表情很安详,脸上看不出丝毫痛苦。
沈钰宁掀开白布的手如有一股电流窜过。
她直直地看着吕疑的脸,很恍惚。
“吕疑?”
沈钰宁魔怔地轻轻呼唤吕疑的名字。
以前的吕疑在听到她唤她的时候会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巨大的悲伤犹如汹涌而来的潮水,顷刻间淹没了沈钰宁。
吕疑死了,她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你不是还要和我讨论八卦之术吗?”
“我的医馆还需要你照看。”
“吕疑,你别睡了……”
沈钰宁声音哽咽,到最后她终于绷不住地大哭起来。
县令看着悲痛不已的沈钰宁,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也很愧疚。
吕疑和孙源藩死之后被吊在大门口,途径的人发现之后这才报了官。
可是有关两人的死,却无从调查,更别提抓到凶手了。
沈钰宁直接哭到昏厥。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在县令安排的房间中了。
县令吩咐仆从端来茶水,“沈夫人,斯人已去,还请夫人节哀啊。”
沈钰宁呆滞地看着前面,良久之后才说:“他们两个的尸身可以交给我来安置吗?”
县令道:“沈夫人可以尽管带走。”
“仵作已经检查过两位大人的尸体了。”
沈钰宁怔怔地问:“可有发现什么?”
县令迟疑片刻,朝着沈钰宁拱手作揖,“对方手段干净利落,用的也是寻常武器,无从查起。”
沈钰宁从床榻上起来。
川亲王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他派出的人怎么会露出马脚?
沈钰宁冷冷地说:“继续追查,若是有什么线索,还请告诉我。”
“是。”
沈钰宁带着孙源藩和吕疑的尸体离开。
她知道吕疑向往自由,又喜好八卦,特意为他们两个选了一个风水宝地,合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