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忧心忡忡地说：“夫人的脉象是我行医以来见过最古怪的。”
他抬眼看向许卿卫，走近几步后才说：“夫人脉象虚浮，像是……”
“像是活不久的样子……”
许卿卫骇然地睁大眼睛，瞳孔紧缩。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床榻上脸色凄白的沈钰宁，“张御医，你确定没搞错？”
“她只是手臂受伤，怎么会……”
“是将死之人？”
许卿卫在说这样的话时，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张御医长叹一声，表情也变得凝重，“我也是根据脉象来判断的。”
“将军，若你真的疼爱夫人，就趁着夫人还在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对她好吧。”
“她命不久矣。”
张御医在说起来的时候，唉声叹气的，看起来真的伤心不已。
许卿卫仿若石头一般站在原地，只感觉晴天霹雳。
张御医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世事无常，我们还健康活着的人只能和身边的人过好现在。”
“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不定夫人的身体还有好起来的可能，只是我太无能了，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许卿卫耳边炸开挥之不去的嗡鸣声。
他们不是一直在演戏吗？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定是哪里不对。”
许卿卫颤抖着抓着张御医的手，“张御医，你再给我夫人看看。”
“我夫人的身体向来是很好的，她怎么会好端端的出事？”
“还请张御医再为我夫人瞧一瞧。”
许卿卫两只眼睛通红。
现在的他哪里还有过去驰骋战场，杀伐果断的影子？
反而看起来伤心不已。
张御医只是唉声叹气，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许卿卫比较好。
他看了许卿卫两眼，与怀德公公言语两句后，便提着要箱离开了。
许卿卫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怀德公公也很是错愕，他回头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许卿卫，哀叹一声，“将军，走一步看一步吧。”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想看到的。
许卿卫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怀德公公也没多停留，回去要将此事禀告给陛下。
等人都离开后，许卿卫久久地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他回过神儿来，捏紧拳头，心如刀割。
如果让沈钰宁知道自己要活不长了，她心里该有多难受？
但事实就是如此，哪怕他不想接受，也只能把这个事实告诉沈钰宁。
许卿卫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抬起眼看着坐在床榻上的沈钰宁，原本就已经破碎的心在此刻更是分崩离析。
许卿卫忽然觉得很残忍。
沈钰宁笑着看着许卿卫。
“怎么回事，你入戏这么深吗？”
许卿卫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许卿卫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对他说了什么坏消息。
许卿卫并没有回应，而是走到沈钰宁身边。
他半蹲下身，握住沈钰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