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与地面接触，王清歌先拧着脸，吃痛地叫了声。
她巴掌大的五官上，五官整个都不自然地拧成了团。
王管家按着王清歌的后脑勺，两人一起跪下。
然后王管家对着沈钰宁大喊，“我说实话！”
杨嬷嬷捏紧手心，瞪着王管家。
如果他说实话，他们一家子就完蛋了！
沈钰宁眉头轻挑，若有所思地点头，“嗯，那你说说看吧。”
王管家先吸了一口气，才沉声说：“夫人，此事完全是杨嬷嬷一人所为！”
“我与王清歌对此事完全不知情！”
杨嬷嬷浑身一震，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狐疑地看着王管家，简直不敢相信与自己相伴多年的夫君竟然说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杨嬷嬷拧着脸，质问。
王管家仰起头，眼睛通红地瞪着杨嬷嬷，“你爱慕虚荣，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
“我一个小管家，哪里有那么多钱来供养你？”
“然后你就利用我的名义在账房里拿钱！还撒谎企图骗过我的眼睛！”
“亏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我了！”
王清歌也愣住了。
她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震动的瞳孔里写满了不可知悉。
她看了看王管家，又看了看杨嬷嬷，耳边炸开嗡鸣声。
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始料未及。
王管家对着沈钰宁拱手，“夫人，你若是不信可以问清歌。”
王清歌一个凛然，仰起头，正与沈钰宁似笑非笑的眸子对上。
对上的那一瞬间，她立即垂下眼。
沈钰宁似笑非笑地问：“事情到底是不是和你爹爹讲的那样？”
她紧接着说：“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倘若让我发现你撒谎，你就会被赶出将军府！”
王清歌不想离开。
她好不容易在将军府扎稳脚跟，好不容易喜欢上了许卿卫，她怎么舍得放弃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对，她不能放弃当将军夫人的梦想。
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将军夫人的，真等到那一天，哪怕是杨嬷嬷现在受了一些委屈，她也能拨乱反正。
王管家见王清歌不说话，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你还在发愣干什么？”
“夫人正问你话，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回答。”
王清歌定了定神，对着沈钰宁磕了个头，咬着牙，“夫人，我爹爹说的都是真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一丝希望的杨嬷嬷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瞳孔震动，脸色变得煞白，看向王管家与王清歌尽然是惊讶。
“你们两个疯了吗？”
“这件事怎么就是我的错了？”
“你们……”
杨嬷嬷的眼圈变得通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可见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有多大。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女儿。
现在两人一同指认自己，这是打算把所有错都推卸到她身上吗？
杨嬷嬷还想继续说，王清歌拔高声调，声音一下子就压过了杨嬷嬷。
“还请夫人做主！”
“我母亲做了错事，哪怕她在将军府伺候了这么多年，也该受到惩罚。”
王管家见王清歌配合，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对，还请夫人做主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