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不得已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下去。
他现在很害怕。
莫不是沈钰宁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打断?
“对了,夫君。”
沈钰宁笑着说:“查账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件趣事。”
许卿卫挑眉,笑眯眯地问:“查账如此枯燥,你竟然还能发现趣事,我夫人就是会苦中作乐。”
沈钰宁撇撇嘴,无奈地说:“还不是因为太无聊了。”
“反正也是吃饭,干脆讲给你听吧。”
“在先生对账的时候,我随手拿起账本,你猜怎么着?”
沈钰宁故作玄虚,抬眸看看向王管家。
王管家匆忙地看了她一眼后,立即慌乱地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发现账本上的墨还没干透呢。”
“说来也是奇怪,那账本也有些时日了,那墨怎么还是干的呢?”
许卿卫明白沈钰宁的意思,只觉得她坏的很。
都这个时候了,还卖关子,这是要吓死王管家。
许卿卫宠溺地看着沈钰宁,“还有什么趣事。”
沈钰宁与许卿卫眼神拉丝,“其他趣事还要让先生来说。”
“吃饭这么无聊,不如让先生来给我们讲一讲吧。”
许卿卫点头,“主意不错。”
“让他来吧。”
李树读让舞儿带了进来,见到许卿卫,李树读想要行礼。
就在他要跪下的时候,许卿卫连忙阻挠,“先生今日对账对的辛苦,对本将军无需那么多礼数。”
“直接说吧。”
李树读颔首,开始说自己对账的发现。
王管家听着李树读对的账,脸已经变成灰白色了。
他低下头,身子抖的厉害。
他万万没想到沈钰宁这么直接,竟然让李树读来许卿卫面前对账。
下午他想贿赂李树读,结果李树读是个死脑筋,压根儿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王管家浪费许多口舌都没能让李树读明白自己的用意。
他还想在许卿卫面前拖延一下时间,如今来看,他已经是案板上的鲶鱼了,任由沈钰宁宰割。
王管家脑子里乱糟糟的。
在许卿卫面前,他连跑的可能性都没有,只有乖乖等死认罪的份儿。
李树读对账,条理清晰,哪里有问题一目了然。
许卿卫听着脸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粮食竟然短缺了那么多。”
李树读补充道:“不光是粮食,将军府中的布匹,库房的银两,以及日常开销都对不上。”
许卿卫的眉头逐渐拧成川字,王管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这几年这些加起来总共短缺了多少?”
李树读吸了口气,“目前账还没对完,但短缺足足有一万五千二百三十三两。”
许卿卫重复了一遍数字,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啪嗒一声,他放下筷子,王管家的身子跟着一震。
他看向王管家,目光凌厉,“王管家,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
“本将军不在这几年,将军府上上下下都是你来管,账房也是你全权负责。”
“目前的一万五千二百三十三两的缺口你要如何解释?”
李树读继续道:“将军,不止这么多。”
“我说出的这个数字是我对过两遍的数字,而且还有三分之一的账没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