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官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跑去公羊全的营帐。
沈钰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随便批了一件衣服,穿着鞋子跑了出去。
公羊全的营帐外聚集了许多将士,他们翘首以盼,都很担心公羊全的安危。
封钰从营帐中走出,“都散了吧,贺医馆和其他军医正在为他诊治。”
沈钰宁跑上前,紧张地问:“他现在有生命危险吗?”
封钰盯着沈钰宁看了好一会儿,他嘴巴微张,原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道:“贺医官和其他军医正在为公羊副将诊治。”
“你……”
不等封钰说完,沈钰宁直接推开他。
封钰吓了一跳,“你,你一个女子,怎么能擅闯男子的军营呢?”
“更何况公羊副将现在赤着上半身。”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注意什么男女大防!
沈钰宁没好气剜了一眼封钰,“到底是公羊副将的命重要还是所谓的男女礼仪重要?”
她不再理睬封钰,头也不回地跑了进去。
封钰看着她的背影,咕哝道:“也就你这等女子可以这般无礼了!”
向营帐里走几步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直冲脑门。
好歹已经在战场上待过一段时间了,沈钰宁可以很好地适应。
“贺医官,他情况如何?”
贺医官沾满血的手真拿着一个同样血呼刺啦的抹布,在冒着热气的血水中清洗。
其他侍卫立即又换上一盆干净的水,拍着那盆血水跑了出去。
贺医官表情严肃,“情况不容乐观,但公羊副将实属是幸运。”
“幸好箭矢没有伤及要害,不过想拔出这两支箭也并非易事。”
说着,贺医官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其他军医也都时刻紧绷着,生怕错漏了什么。
沈钰宁待上束带,露出藕节一般的小臂,然后用温水给手仔仔细细地清洗一遍。
“贺医官,我也来帮忙。”
随后沈钰宁和贺医官还有其他军医的配合下,有惊无险地把公羊全的肩胛骨的箭矢取了出来。
沈钰宁把伤口巴扎好后,呼出口浊气,总算脱离危险了。
她转身,准备去倒水,忽然感觉衣服多了一道拉力。
她回过头,正对上公羊全那对枯涸的没有丝毫光彩的眼眸。
“你醒了?”
沈钰宁喜出望外,“公羊副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公羊全的嘴巴一张一合。
他用力攥着沈钰宁的衣服,好像很迫切地要说什么。
沈钰宁听不太清,于是把耳朵凑到公羊全嘴边,“你慢慢说。”
公羊全先吞口口水,吃力地说:“快……”
“快去通知将军,我,我有重要线索要告诉将军。”
沈钰宁点头,“等我。”
她把情况告诉许卿卫。
许卿卫带着封钰立即前往。
看到许卿卫前来,原本还躺着的公羊全使出全身的力气坐起身来,对着许卿卫行礼,“将军……”
沈钰宁吓了一跳,“你的伤口才包扎好,你这样乱动的话,血会渗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白色的纱布上已经透出斑驳的血色。
许卿卫疾步上前,“公羊副将,我知道你想帮我的心很接急切,但你也不能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来行礼。”
“本将军特许你在受伤这段时间见本将军不需要行礼。”
“多谢将军。”
说完后,公羊全抬起眼,“是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