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没喝,拿着酒杯直接伸进了童飒安的面巾下。
冰凉的杯沿触碰嘴唇,沁人心脾的酒液滑落入口中,童飒安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秦述,看见他眼底深深的戏谑,还有一丝极难被察觉到的奸诈。
童飒安低下眼眉,从秦述手下脱身。
“大爷,请。”
童飒安装作温顺的样子非常动人,秦述承认,的确是被惊艳到了。
或者说是被童飒安的化妆技术惊艳到了。
玉可卿一直躲在暗处悄悄观察一切,看到发生的这一幕,也不禁感慨。
“童飒安真的很适合扮女人啊!”玉可卿叹道,“啧啧啧,可怕。”
“老东家,”老妈妈走过来,笑脸盈盈,“莺莺那一桌是不是东家的熟人,我去叫厨房再做几个好菜?”
“不用!”玉可卿立即制止住她,警告说,“一定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你就当他们不存在,什么都不要和他们说,知道了吗?”
她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有一种要是说出来就让她从世上消失的胁迫感。
老妈妈立即不说话了,将自己的嘴唇牢牢闭上。他们这样的人,虽然活在烟花巷柳这种地方,但是格外的嘴严,都是最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倒是最牢靠的一拨人。
玉可卿一直盯着那边的状况,看童飒安和秦述相处的非常好,起先还有几个富商过去和他说话,到后来他就只陪秦述了。
秦述,不会好色的这个地步吧?
玉可卿感到费解,童飒安虽然貌美,但扮作女人也不会是天衣无缝吧?
但是,事实上就是天衣无缝。酒桌上,秦述搂着他笑得欢畅,对童飒安说:“你让我想起了在漠北时遇见的故人,就是这张脸……”
他想去扯掉童飒安的面巾,让他立即拦下,娇嗔一声。
“秦爷,奴家害羞。”
“哈哈哈,大姑娘总要见人,摸着如此光滑,为什么不敢见客?”
童飒安往一边挪去,轻松躲开秦述的手。
“这是奴家的规矩,非入幕之宾,不能卸bsp;秦述愣了一下。
“这么说,秦某得成为莺莺姑娘的入幕之宾才可以了?”
童飒安娇羞的点点头。
他和秦述的对话,顾凌郎都听在耳朵里。
“那好啊,”顾凌郎走过去,“今日高兴,在下就做东,将莺莺小姐送去给秦掌柜,莺莺姑娘,秦掌柜可是大商号,别看在京城里没什么名气,但珍稀的玩意没少见,奇玉也不少,我就从他那里买玉!”
顾凌郎好像是有些醉了,说话口吃含糊,还左摇右晃。
秦述忙道:“顾掌柜小心!”
顾凌郎跌坐下来,但没有停止对童飒安说话,也是在暗示:“今晚,你就去伺候秦掌柜,银子,我有!”
“我出!”顾凌郎说。
秦述说:“顾掌柜,你醉了。”
“我没醉!秦掌柜,今天,高兴!”
秦述笑呵呵,顾凌郎趴到一边,继续和其他人喝酒聊天,说说笑笑。秦二一直站在他身后,菜也没吃,酒也没喝。童飒安不愿意节外生枝,所以也就没有和他说什么,继续推搡着秦述,道:“秦爷,莺莺一晚是很贵的。”
“哦?”秦述问,“有多贵?”
童飒安笑而不语,秦述说:“一千两够不够?”
童飒安摇头。
秦述又说:“那两千两?”
童飒安犹豫了一下,道:“那还要看妈妈的意思。”
“三千两,”秦述抬价,眉头都没眨一下,“我和莺莺姑娘一见如故,关于漠北,我也有不少见闻,说不定还曾去过莺莺姑娘的家乡。”
“我的家乡?”童飒安问。
秦述道:“要是今夜能够入莺莺姑娘的帷帐,定不负莺莺姑娘所望。”
上钩了!
玉可卿躲在暗处摇头晃脑,她实在没有想到,贺离棠这么拙劣的计策竟然成功了?
秦述,也太好糊弄了吧?
看着童飒安带秦述离开,玉可卿感觉自己对世界的认知崩塌了一角,原来,还可以这样!
童飒安将秦述领到楼上,秦二跟着,童飒安忽然说:“哎?”
“莺莺姑娘,怎么?”秦述问。
“他……可不能去,”童飒安说,“奴家是侍奉秦爷,可没答应要同时伺候两位。”
他说的话让秦述和秦二同时一惊!
“哈哈哈,没想到莺莺姑娘还如此风趣。”秦述道,转身挥手,让秦二下去。
“公子!”秦二有些担心。
“无妨。“秦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