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消失,在看清楚贺离棠后,立马跪下。
“奴,奴婢不知道陛下驾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惊慌失措,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悄悄抬头朝萧珪茹看一眼,就听见贺离棠的声音:“不在主子身边,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绿湾吓得魂不守舍:“陛,陛下,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连连磕头,完全没有从惊慌中缓过来。她可是刚送走秦公子,陛下就到了,怕不是遇上了吧?
绿湾想到这里更是惊慌,磕头的力度更大,把额头都磕肿了,贺离棠还没有叫她停下来。
陛下没有发话,做奴婢的就不敢停。所以绿湾就这样磕着,直到昏过去。
“陛下!”萧珪茹的神色很不好看,她没想到贺离棠今天会这样对绿湾,绿湾是她的人,那他这样做分明是摆给她看。
贺离棠,他是又知道了什么?
萧珪茹心里满是狐疑,一边看着他,脑子里立刻疯狂的推想,寻找应对的方法。
“秦述。”贺离棠道,一开口就把她惊住了。
“陛下说的是什么?”萧珪茹还是强行镇定的说,“臣妾,不明白。”
他说:“秦述和你走得很近。”
萧珪茹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她和秦述的事被他知道了?
萧珪茹胆颤心惊,但是贺离棠问她秦述的原因和她自己想的不一样。贺离棠只是怀疑秦述与她合作想套取大贺的机要,而萧珪茹和他的关心亲近到这个地步,贺离棠目前还是没有想到。
萧珪茹打死不认:“陛下说的这个人,我也不认识。”
“哦?可萧太师承认,与此人亲近,”贺离棠道,观察她的神态,“你也一样。”
“那可能是父亲相识吧,所以和他有几次见面,但对这个人,臣妾都只是表面应付。”
萧珪茹抬手捋了捋头发,将发丝绕到耳后。
“表面应付,那就是有过接触了,”贺离棠道,问,“秦述来找过你?”
他这句话把萧珪茹问着了。
她想了很久,贺离棠问:“嗯?”
“是,他来找过我几次。”萧珪茹道。
“所为何事?”
“为的,问的父亲的事情。”萧珪茹说。
“你父亲,萧太师又和他有什么事?”
“关于宫廷城墙修葺的事情,陛下可是忘了秦述为宫里修墙?父亲是当朝太师,修葺宫墙要动用国库,所以,所以臣妾和他有过几次见面,但说的都是关于父亲的闲话,陛下,秦述他一个商人想要攀上父亲的高枝,所以找了臣妾几次,就是这样陛下!”
萧珪茹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就想到了说辞,而且乍听起来,天衣无缝。
但就是很难让人信服。
“如贵人,”贺离棠厉声问,“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萧珪茹惊讶的抬头,忙说:“没有,臣妾绝对不敢隐瞒陛下,绝对不敢呀!”
贺离棠的手在袖袍下边紧紧握成了拳头,莫道津也瞧见眼前的情形是问不出什么,忙上前劝说:“稍后还约了常太师,陛下。”言下之意,是他该走了。
贺离棠就势下坡,说:“朕还有要事,今日不便久留,你下边的宫人要是不听话就告诉朕,这种宫人,留之何用?”
他拂袖,绿湾还昏倒在地上没有醒来。萧珪茹立即下跪道:“恭送陛下。”
贺离棠带着人气势汹汹离开,他没想到萧珪茹的警觉性这么好,让他怀疑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只是临时想到的说辞了。
要是临时想到的,那萧珪茹的伪善,又让他刮目相看。
见到贺离棠一行人走远,萧珪茹一下倒在桌边。
腿软。
绿湾昏睡着,也就没人过来付她。萧珪茹捂着胸口,依然还是担惊受怕。
“吓死本宫了,绿湾,绿湾?”
没有人回应。
她叹一口气:“要是今天让他们撞见,就什么都完了。”她说着站起身,扶着桌子角,脑海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走出昭阳宫外,贺离棠屏退众人,就让莫道津一个人陪在身边。
莫道津很懂他的心思,问道:“你是想说如贵人的事情?”
贺离棠问:“你怎么看?”
“看不出什么,只发现她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