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卿感到极不适应:“贺离棠,你现在这么恶毒的吗?”
“是朕恶毒还是你过分,自己掂量清楚。”
“可我不可能和秦述有什么的呀!秦述虽然乍一看还不错,但就是感觉油腻,多接触几次说不出来的感觉。”
“所以朕并未说什么。”贺离棠道。
玉可卿嗤鼻:“所以我还要感谢你喽?”
贺离棠轻微笑一下,转过身从案桌上忽然拿起一叠书册。
“这是?”玉可卿问。
“你要学习的西隶风土人情,还有……”
“还有?”
“还有宫里的规矩。”贺离棠笑,意味深长的。
玉可卿九成的把握,那家伙一定是公报私仇!熟悉西隶的风土人情就算了,还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再读了一遍宫规,他是真觉得自己不懂规矩?
玉可卿很气愤,非常气愤。但是,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这些书册都看了一遍,哪怕是宫规也是学习的认认真真,连常白止都赞叹不已。
门帘后边,贺离棠带着常白止在暗中偷窥。常白止感叹:“德妃娘娘要是书院里的学子,一定是位好学生。”
贺离棠也深以为然,说:“要是不曾那么任性,便更为上乘。”
常白止转过身,对贺离棠小声说:“文书已经安排使臣送出去了,陛下接下来如何打算?”
“等着吧,”贺离棠道,“西隶总要给个说法,你安排的使臣是谁?”
“御史王大人。”
贺离棠应下一声:“今日你先回去,按说好的办。”
“是,陛下。”
常白止离开,贺离棠绕过门帘,走到玉可卿身后。玉可卿看得入神,一时没有发现他,在被他叫了声后,吓了一跳!
“啊!”她惊慌失措,忙抬头,“你干什么突然吓人?”
贺离棠拿起她正在看的东西:“西隶的事就让你看的这么入迷?”
玉可卿有些不解:“不是你让我看的么?我认真对待难道不对?”
“对,”贺离棠道,“但不可废寝忘食。”
旁边铺着被褥,这几日据宫人禀报,玉可卿就在这睡,条件简陋,甚至半夜还看到宫殿里有隐隐的烛光……这些,早已传到贺离棠的耳中。
“为西隶的事这样卖力,朕会吃醋的。”贺离棠道。
“哈?”玉可卿又是惊问一声。
贺离棠看着她,虽然还是那般眉眼如画,可是玉可卿已经不会再觉得有什么波澜了。
“这些话你不妨留着以后送给别人吧。”她一声叹气。
“送别人?谁?”
“谁来接替萧珪茹的位置,就是谁了,”玉可卿道,转过头,“你碍着我熟悉西隶的事了,我会做好当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大事我有分寸,不会捣乱。”
“卿儿,你……”
“好了陛下,你该去批阅奏章了,莫道津也要找你谈事了,这里不便留你,请陛下恕罪。”玉可卿说着恕罪,但行动上一点也没有,撑开双手,用最大的力气把他推出门外。
想他堂堂大贺的陛下,竟然也会被拒之门外。
“卿儿。”他叫了声,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关门声,还有这冰冷的门扉。
他深深的吸口气。
算了,不语妇人一般计较。
贺离棠想道,转身离去。
门内,玉可卿有些慌乱。
心跳的好快!
怎么办,她好像对贺离棠,余情未了!
这种感情玉可卿很清楚,是喜欢的感觉,要说以前年少不知道,但现在经历了许多后,自己非常清楚。
她,好像又爱上贺离棠了。
玉可卿深深的焦虑着,这在她看来不是好现象。
目前,她在宫里,为贺离棠做这些事情并不是因为对他的情,而是关乎玉家与整个大贺的家国大义。
西隶的事关乎大贺,也牵涉到父亲和玉家始终,更而且她的孩子也还在宫里,性命都堪忧在这里,所以她必须在这,做好这些事情,才对得起自己。
但不是因为对一个男人的爱。
玉可卿把这些事情分得很清楚,她没有忘记三年前就立下的志向——要和贺离棠和离,但也同样没有忘记白草堂对她说的,先不离开京城,先扳倒萧家,还玉家一个清白。
可是,萧太师,已经死了。
玉可卿再次打开门,门外,自然是不会出现贺离棠的身影的。
这一刹那,玉可卿忽然想,要是刚才打开门看到贺离棠就站在门外,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