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
“哈哈哈,你信我?”她笑着摇头,这番笑便变成苦笑了。
“卿儿。”
“你不要叫我!”玉可卿,“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我今天回来见景阳,明天天一亮就会继续去找,直到找到那封诏书为止,要是找不到,我就自刎,给你交代。”
她说着,在贺离棠面前跪下。两只膝盖落地,把贺离棠都震出了一副惊慌神色。
她道:“只请你放过父亲,将他接回京城,好生安养,我用这条命,换取你对玉家,对父亲所有的不满,也请你念在夫妻一场,好好对待景阳,要是得空,让景阳能去看看父亲。”
她说完,给贺离棠磕了三个响头,更是把贺离棠吓着了。
“你,认真的?”
玉可卿抬头,眼神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贺离棠终于收起了笑容,默默皱起了眉。
声音也严肃了起来:“你真要死?”
玉可卿低下眼:“当找不到的时候。”
贺离棠甩袖负手:“那到时候再说!”
他生气了!
贺离棠感到一点点的闹心,胸口处很不舒服。
玉可卿的话令他感到悲伤,但他弄不明白,为什么听到她这样说自己就很生气,也闹不明白为什么生气,但就是有一种无法原谅她的感觉。
更令贺离棠无语的是,他并非因为玉可卿拿不出诏书而生气,而是为了她拿不出诏书时候的那个态度!
他因为听她要去“以死谢罪”所以气成这样?或者是,因为她,下跪?
……
胸口,真的好疼啊!
贺离棠坐回去,玉可卿被撂在了这,半天得不到他的反应。
她,说错话了?
玉可卿兀自的想,看他一直不搭理自己,就自己起身了。膝盖处皱了一片,也没有整理,就这样转身离开。
在她绕过屏风的刹那,贺离棠终于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仿佛是在目送。
真是令人恼怒!
他叹出口气,为二人间这不正常的氛围,比表示一点无奈。
出了御书房,玉可卿的心里也很不舒服。
他为什么生气?
玉可卿想不明白,她都已经给他下跪求饶了,他还不满足么?
玉可卿想到这里,就更气愤。
贺离棠,他到底要怎么样?
他以前怪她不会低头,现在她会了,她只是恳求他能在她离世后能帮她照顾好父亲,父亲再怎么说也为大贺立下过赫赫战功,守疆卫土,而今老了,就不能好好的度个晚年?
贺离棠就要这样对玉家,赶尽杀绝?
玉可卿气着气着,就哭了,仰头看天,一种被逼得走投无路那种无助的感觉。
老天爷,她究竟该怎样做?
话说另一边玉府,此时小荷已经遵照玉可卿的命令过来帮忙。她许久都没回来玉府了,虽然知道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宅,但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谁!”
莫道津的听力比常人好很多,敏锐察觉到有人靠近,大喝了一声,把小荷吓了一跳。
“是,是我,莫统领。”小荷慌张的说。
莫道津从屋顶上探出脑袋,看到了她:“哦,原来是你啊!”
他从屋顶跳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小荷跟前。
“小荷姑娘,你怎么来了?”莫道津问,“难道是德妃娘娘叫你来的?”
小荷点头:“小姐说要我来帮莫统领。”
“不像话!”莫道津首先批评了玉可卿,“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一个姑娘家,难道要睡屋顶么?”
小荷灵机一动,看了看四周,对莫道津说:“不用的,莫统领,我们可以在屋子里面睡的,我记得里面应该有被褥。”
小荷说着就跑到一边的门里面:“虽然很多东西都被拿走了,但是玉府里的地窖里都存了一批新的,还有酒呢!”
莫道津稍微有些发愣,看着打开的房门,心想:是了,一般这种大宅子里面不会没有地窖,有的甚至有地道联通到城外!
他跟着进去,里面,已经没有了小荷的身影,只有地上一个黑漆漆的洞。
小荷很快上来,抱了一床棉被。
“莫统领,快来帮忙呀!”
莫道津这才过去,接过棉被,小荷又下去了,一连几趟,搬上来不少东西。
她拍拍手上的土,衣服也有些脏了,也没去管,笑着对莫道津说:“莫统领,今晚睡屋子里就行,玉府这么多间屋子,莫统领睡哪都行!”
“那你……”莫道津指着她说。
“我就睡那边的屋!”小荷说,哈哈大笑,“莫统领还不知道吧?这里以前就是小姐住的院子,我以前就住那屋呢,里边的东西就算被老百姓拿了回去,但床板总还是在的吧?哪里用得着睡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