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配备了两只马匹,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原本需要一个多月的日程,在他们日夜赶程下,一周便到了。
“吁~”
马匹高昂的叫了一声,马夫将车稳稳停住,掀开车帘,说:“到了。”
玉可卿从车里下来,四周都是熟悉的景象,抬头一看,太守府。
“怎么来这里?”玉可卿有疑问,“不知道杨子端还是不是这里的太守。”
“杨大人自然还是,到宜州要进嘉塘关内的军营,总需要与当地太守知会一声,娘娘请。”
玉可卿跨门进去说:“等会你可别再这样叫我,杨子端当年就不知道我的身份,现在更不想让他知道。”
“明白。”常白止。
杨子端在纵酒作乐,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突然来了京城里的大官。
“快,快收拾!”杨子端吩咐着这些歌女,“你们,全都下去,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来人!给本老爷穿衣!”
杨子端匆匆忙忙,终于穿戴整齐,出来迎接说:“哎呀哎呀,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
当他看到玉可卿,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
他的这个反应让每个人都看在了眼里,玉可卿笑话道:“杨大人这是怎么了?抽风可不是好毛病,得赶快治!”
“你,你你……”杨子端指着她,一时激动的竟然舌头打结说不出声。
这不是那个倒天煞霉的白子玉吗?成天跟他作对,给宜州里的那些无知妇人办和离,劝人家夫妻二人离婚,忽然几个月没有了踪影,现在又冒出来了?
杨子端不知道玉可卿是被带去了京城,还以为她随着白草堂一起去了外地。
玉可卿觉得更好笑了,对他说:“杨大人,别来无恙啊!”
杨子端怒哼一声:“你不在这里,本官就无恙!”
“杨大人。”
常白止说话了,杨子端这才觉得失礼,忙陪笑说:“下官一时激动,大人见笑了,不知大人今日前来……”
说起正事,常白止道:“今日来是陪夫人前往嘉塘关,请太守大人行个方便。”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京城的官文。杨子端的脸色立即大变,看向玉可卿,又看向常白止。
“夫,夫人?”
杨子端歪着头,疑惑的脑袋都要掉下来了。
太守府里大摆宴席,玉可卿总算知道老百姓常说的咸鱼翻身是什么滋味了。
以前的白子玉,虽然有白草堂护着,但充其量就是个当地小讼师,就算有名气,也不过是一个布衣百姓而已,在杨子端这种太守面前,简直不值得一提。
杨子端也自然是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但今日不同往日了,她是常白止陪着过来的,而且常白止尊称她为夫人,就算杨子端再痛恨她,也只能对她和颜悦色。
玉可卿道:“杨大人,这么铺张浪费,不好吧?”
杨子端忙说:“夫人喜欢就好。”
杨子端也在心里腹诽,这个女人就是好啊,几个月消失不见,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皇商的当家人,还有钦差大人陪同,这可真是……嫁的好啊!
杨子端以为她去嫁人了,玉可卿知道,也不说破,乐得看他这样一股别去劲,别提多高兴!
玉可卿说:“听说杨大人平日里都搜刮了不少老百姓的好东西,今天既然设宴了,就拿出几样来,让我开开眼吧?”
杨子端的脸色立刻变了,怒斥:“夫人说的哪里话,本官一心为民,上忠于陛下,下爱护百姓,怎么会搜刮民脂民膏?”
“哦,没有?”玉可卿笑着说,“杨大人可能是糊涂了,我可是在宜州成名的呢,对杨大人的作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玉可卿有意挑衅,杨子端憋绿了脸。常白止见状,也觉得不妥,凑过去小声劝她说:“娘娘,适可而止,节外生枝总归是不好,没有必要。”
玉可卿也认同他的说法,端起茶杯,笑道:“和杨大人开个玩笑,杨大人以前就最喜欢和我开玩笑了,今天见到旧人,总是激动。”
她给了个台阶,杨子端就势下去,说:“哪里,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幽默,爱说笑话。”
在这一桌上,杨子端从不认为玉可卿是重点。他设宴,更多的是为了常白止。
“常大人,”他腆着脸凑过去,奉承的笑着,“京城各部,现在哪里可还有缺空?”
常白止愣了一下,说:“没有,都已经满员,杨大人,你这意思?”
杨子端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本官十五年前来到宜州,担任父母官,任职太守,这一守,就守了十五年。”
他做着手势,一声叹气,好像自己多么的不容易:“想当初,宜州就是个边陲之地,百废待兴,还有西隶人,时常骚扰边境村落,那时候本官真是,每天都在操心着百姓吃不吃的好,穿不穿的好?晚上连觉都没睡够!”
常白止道:“杨大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