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卿犹豫的收下:“你好奇怪,已经扔了的东西,又何必再捡回来。”
“朕看见了,便是要捡的,”贺离棠道,“有些事就像这个香囊一样无奈,即便你再怎样想舍弃却总有人给你找回来,今天你在宫里是朕的妃子,这辈子也都逃不掉了。”
他话里很有深意,玉可卿愣了愣,不得不说:“你说的对。”
看到她收下了香囊,贺离棠这才放下了心,嘴角露出笑容。
“这就是命。”贺离棠道。
玉可卿轻笑:“身为皇上也说这样的话?”
“当然,朕就是命里注定做皇帝,也逃不过这样的安排。”
玉可卿不信了:“要不是……”话刚到嘴边,声音戛然而止。玉可卿想说要不是当年他娶了她,有玉家支持,他才不会做到皇帝的位置呢!但是回过头想想,这样的话对贺离棠来说,难免刺耳。
不论过去如何,他而今总归是帝王。
而且,玉可卿想到,以前贺离棠恼她,多少也有这些事情的原因吧,她当年也不服气,他不满意她说,她就偏要说,最后才变成那样的仇人。
她沉默了,贺离棠却主动提了出来:“要不是你玉家保荐,朕也不会有今日的功勋。”
玉可卿诧异,抬头看他,从脸上看不出丝毫不满。
他,不介意了?
玉可卿惊讶又疑惑,看着贺离棠久久不能自解。
他以前不是很抵触吗?
贺离棠道:“朕没有玉家当年根本不可能与朕的兄弟们抗衡,但偏偏是朕娶了你,这便是天意。”
他既然主动把话说到这里了,玉可卿便就顺着话头往下问下去,这已经是多年压在心里的一道疑惑,她问道:“你当年娶我,是不是为了争皇位?”
问的这样直白入骨,贺离棠一时没说话。
时间就此尴尬。
玉可卿很紧张,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后问到他这个问题自己还会这样的忐忑。
是?还是不是?现在对她来说还是这样重要吗?
她心里是期望他做怎样的回答?
良久,贺离棠却是一笑。
“呵呵。”
玉可卿不满的挺起身:“你这是笑什么?很好笑吗?”
有一丝局促掩饰的意味。
贺离棠问:“没想到你会这样问。”
玉可卿不高兴了:“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她很期待他的答复。
“朕没想过你会这样认为,当年可是你追着要朕娶你,你……”
“够了!”
往事不堪回首,玉可卿高声呵斥住他,当年要不是她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着了他的道主动去向他提亲?
没错,私下里提起婚事的人最先是她,她也是跟军营里那些糙汉子混久了才会那样大胆,更不拘小节的和贺离棠成了婚!
看她低头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贺离棠能够想象到她此时内心是有多么的痛苦,不由畅意一笑。
“与朕成亲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何必如此!”
“你知道个什么!”
“哈哈哈哈——”
二人已经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也就只能相互报之一笑了。
玉可卿问:“贺离棠,当年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才答应和我成亲的?”
景阳公主在熟睡,无需操心,也正好让他们二人好好聊一聊。
“是。”贺离棠不假思索的答道。
玉可卿心头莫名一沉,一阵失落涌上,不由得叹气:“果然如此。”
贺离棠说:“你若不傻,当年怎么不选白草堂?”
“!”
玉可卿很惊讶:“你知道?”
贺离棠笑着点头:“当然。”
当初白草堂神医的名号还是她举荐他入宫给先皇才拿到的,那么玉可卿为什么会举荐他,还不是因为早就认识,并且那个时候还颇有情谊。
虽然那种情谊并非男女之情,可是白草堂却是有意娶她,这事她也是知道。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玉可卿惊讶的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对白草堂还……”
还那么好?
“难道朕是小气之人?”贺离棠道,“你既然选择嫁给朕,白草堂又何须在意。”
“可是,宜州那……”
玉可卿吃惊的想着,她可是和白草堂跑出宫,在他那里住了三年呐!
别说贺离棠,这事就是换作她,她也是不信自己的清白的。
玉可卿对天发誓:“我保证,我绝对没有和白草堂有什么苟且之事。”
虽然是在一起住了三年,但只是借住而已,可是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