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内,少有的隆重。
萧太师出府门迎接,作揖道:“老臣恭迎如妃娘娘。”
萧珪茹回太师府,与萧太师二人门前君臣,门后父女,一进了门,萧太师的恭敬态度全然不见,挺直了腰杆在她跟前走着,问:“你回来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回了?”萧珪茹一句话顶过去,让萧太师再不说其他。
嫁进宫里的女儿回门,这是大事。太师府里早已准备好宴席,萧珪茹上座,扫视了一圈,很是满意。
“父亲果然是最了解本宫的人,没有大摆宴席,真是深知我心。”
桌上就只有他们两人,与方才府门前的隆重完全相反。萧太师道:“你回得匆忙,没有提前派人送信,你娘回乡下探亲去了,你的几个堂叔和兄长也都各有各的事情。”
萧珪茹没有在意萧太师的话,道:“父亲……”
萧太师立即止住她问:“你在宫中又有什么难办的事?”
萧珪茹笑笑,道:“父亲果然还是最了解女儿的。”
她这次出宫,正是想寻找帮助,而能帮她的,莫过于这位当朝太师的父亲了。
萧太师虽然在朝中不苟言笑,但对萧珪茹这个女儿非常好,不然不会在她入宫的前几年就将本朝最大的家族玉家瓦解的支离破碎。
“父亲,”萧珪茹说,“陛下将景阳单独安置宫殿,这事你可知道?”
“当然。”萧太师说。
萧珪茹道:“我差人去过几次,但白草堂死活都不让我昭阳宫的人进去,倒是放玉可卿进,她现在成天在景阳宫里围在景阳身边,怕不是要报玉家的仇,向我发难。”
“玉家到今天这地步是他们咎由自取,哪里谈得上报仇!”
对玉家的态度,萧太师还是这样。萧珪茹道:“可她就要抢我的女儿了,父亲,景阳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虽然是公主,但是,这不还没有皇子吗?”
提到这个,萧太师想起一事:“有件事为父一直想问,今日你正好回来说起此事,为父就问问你,为何景阳公主出生后陛下会要求滴血认亲?”
那天的情景萧太师一直疑惑,滴血认清便是怀疑景阳公主非皇家所生,但是,这怎么可能?
唯一的答案是,陛下在怀疑景阳公主不是自己的骨肉,那么就是要问萧珪茹了。
所以,萧太师问:“你和陛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萧珪茹很清楚,对贺离棠这样的做法也十分明白,她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将玉可卿的孩子拿了过来,这才蒙混过关。
可是,这件事她要怎样向父亲说?
萧太师还不知道这件事,此时看着萧珪茹,眼神里还是信任。
萧珪茹道:“陛下多心了吧,玉可卿那个女人从宫外回来不久,陛下也许也有担忧吧。”
“担忧德妃?”
“应是如此。”
话说到这份上,萧太师就直接问了:“你没做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
萧珪茹道:“我,我哪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我一直在宫里,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呢?”
萧太师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坚持这样说,叹气道:“如此便好,景阳那你无需操心,陛下自有安排。”
“那爹是答应插手了?”
“为父插什么手?此事朝中大臣早已向陛下谏言,陛下十分不满,也是你照顾公主不周,病了半月还没痊愈,单独抚养也是应当吧!”
“父亲!”
“你今天回来就为了这事?”
萧珪茹一愣,摇头说:“也不是。”
“那还有?”
“玉可卿呐,父亲,她私自出宫,罔顾圣旨,结果陛下不但没怪罪,反而还让她回到德胜宫里,父亲,女儿怕……”
“怕她在后宫地位危机你?”萧太师眯眼问。
萧珪茹苦闷地点了点头。
“她成不了气候。”
“可是,她去看景阳,陛下也没有阻拦,反倒是我……”
萧太师终于让她说怒了,道:“陛下这就过分了!”
得到了萧太师的肯定,萧珪茹说得更加带劲:“是吧!父亲,玉可卿留一日便是大患,总得想法子除掉才行!”
萧太师又眯起眼问:“你有什么主意?”
“主意么?要是女儿有,就不会来找爹了。”萧珪茹尽可能的委屈说。
萧太师略微沉思片刻,两人闲聊之际,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
“她若仍欺压于你,此事便交给为父。”
得到了想要的话,萧珪茹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父亲!”
萧太师指着满桌的菜说:“你难得回来,快吃吧,不要总说些令人不快的事,宫中用度都是最好的,府里这些菜也不知道你现在吃不吃的习惯。”
“吃得惯,吃得惯!”萧珪茹忙说,此刻就像个孩子一样,“府里的饭菜都是最好吃的了,宫里的厨子哪知道我的口味?”
“哦?没叫人做自己喜欢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