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分青红皂白,贺离棠凶狠地道:“她若有任何闪失,朕叫你偿命!”
白草堂一声冷笑:“你再抓着我,就真要出人命了。”
一声平淡的声音让贺离棠立即住手,白草堂也来不得任何小差,立马全心再次投入到诊治当中。他说:“被人下毒了。”
“什么?”这一声比什么都管用,虽然很小,却很重的撞击在贺离棠的心里,他有些不敢相信,问,“怎么可能下毒?朕就差自己日夜贴守在她身边,怎么可能会有人有这个机会下毒?”
但事实胜于雄辩,白草堂冷眼看他,笔下迅速开出方子,扔给他说:“速命人熬药,要是晚了一刻,母子皆不保。”
贺离棠怎么敢迟疑?立马吩咐下这件事,这边,白草堂也开始为她施针,稳住她的心脉。
对她被下毒这件事,白草堂也是百感交集,心中愧疚不已。他还枉费自诩神医,经常过来为她诊脉,却还是让她着了道!
上一回昭阳宫的人在冷宫外种花草的阴谋被他及时发现,原以为不会再有类似的事了,没想到……
“花草!”白草堂惊醒,忙说,“快去看外围的花草,要是有什么异常的全部拔掉!”
他话刚说完,又拦住贺离棠说:“不,把外面的花草全部拔掉,不论是什么品种,全部!快!”
他忽然惊醒!昭阳宫的人做了一次以后怎么就不会做第二次了呢?
而且,那次的还是西隶的产物,跟西隶扯上关系,那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
另一边,萧珪茹皱着眉头,对着眼前这碗汤药犹豫不决。
喝,还是不喝?
这是一碗引产药,只要喝下去,肚子里那东西就得落下来了。
“绿湾,”萧珪茹说,“把我那块帕子拿来。”
“是,娘娘。”
很快,昭阳宫里传来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
……
“陛下!”张公公仓惶跑来,把一道信折子颤抖着递过去。
“如妃娘娘她,临盆了。”
震惊!
除了这个反应,贺离棠再无其他,转过头看着他,怔然不已。
良久,才能道出一句:“什么?”
贺离棠渐渐冷静下来,走到门外。眼下,萧珪茹和玉可卿同时临盆,他不禁问:“今天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了?”
张公公回答:“十五。”
“十五!”贺离棠猛然想起那会儿钦天监推算后说的话。
“十五卿儿会早产,原来是这样?”贺离棠想通透了,可是又有什么用?
能做到些什么?
“呵!”
他轻笑一声,张公公在一旁问:“可要去昭阳宫瞧瞧?太师大人已经到了。”
贺离棠闭眼,很快又恢复成大贺帝王的模样。
“太师既然已经前往,如妃怎么说也是朕之妃,当去。”他道,带人离开德胜宫。
德胜宫内,白草堂半步不离,盯着玉可卿,满面愁容。
“是我照看不力,怎么又让你被奸人所害,”白草堂说,握住她的手,“你也不要难过,孩子保不住就保不住吧,我会全心救你,你定会无恙!”
一直躺在**昏迷的玉可卿手指忽然动了动,在他掌心,似也焦躁不安。
“可卿?”白草堂疑虑。
“孩……子……”玉可卿轻微的声音,白草堂立即凑过去,听她说,“孩子,保下他。”
她睁眼了,虽然是这样苍白的面色。她的两眼无神,没有以往的容光,但看着他却十分坚定。
“可是你……”白草堂说不出话了。
玉可卿道:“孩子,不能有事,我,也不能有事。”
白草堂握着她的双手,笑了。
“可卿,你这就有点贪心了。”
但她依然坚持说道:“孩子,不能有事,我,也不能有事。”
“好好好,我依你,”白草堂说,“我是神医,你们都不会有事,我说话算数。”
玉可卿这才重新闭回眼,好象看透世事般的了然,静待之后的时光。
昭阳宫内同样一片混乱。
宫人跑出来,一个踉跄,跌倒在贺离棠跟前:“陛,陛下,娘娘,娘娘就要生了!”
贺离棠抬头,刚要迈步进去,就让稳婆之一拦下。
“陛下,里边妇人生育,阴冷血腥得很,您九五之尊不能进。”
贺离棠皱眉:“朕乃天子,有哪里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