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认识了这个陌生的男子,此后男子经常来到宫城,正值贺离棠离宫在外,萧珪茹深宫寂寞,渐渐的二人就生了情愫。
接下来的事情水到渠成,萧珪茹就这样与男子做了有违宫闱的事情,甚至在贺离棠不在京城之际还怀上了这个男人的孩子。
“但如妃娘娘具体是为什么如此爱慕这名男子,我就不知道。”白草堂道,算是结束了这个简短又不寻常的故事。
其实故事本来没这么短,白草堂为了节省时间所以只挑了重点。当然,更重要的是最实际的重点他也没有听到,比如,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
能够自由进出宫城,如果不是武学上的旷世奇才,恐怕就是有什么重要身份的人吧?
贺离棠一直保持着沉默,心情十分复杂。桌上的香烛快要燃尽了,白草堂道:“陛下请扶住她,时辰到了,我要撤针。”
“嗯。”他点头,依照白草堂的意思做。
很快,玉可卿在二人的帮助下平躺下去,她双眼紧闭,眉头间却仍是化不开的哀愁。
白草堂说:“陛下,听小荷姑娘说,她是因为担心怀孕的事情被人知晓,所以心忧成疾,刚才如妃娘娘的那个故事希望陛下细细琢磨,什么样的刺客会到冷宫里行刺?怕只有对冷宫有利害关系,才会前来一探究竟吧!”
“有劳白神医。”贺离棠道。
“无恙。”白草堂说。
送走他,外边等了一大片人,贺离棠吩咐张公公道:“你先带人离开,朕在这再留一会儿。”
张公公说:“可是陛下,您身边总得跟这个人才是,也好有人吩咐。”
“无碍,你退下吧。”
张公公这才躬身道:“是。”
禁军也让莫道津遣散,他走到前边,对贺离棠道:“今天的事恐怕要闹大了,这么大阵仗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
贺离棠沉重地呼出一声,莫道津又说:“如果如妃娘娘问起可卿的肚子,她不知道你离宫的事情,可卿受孕的时间和她相仿,她……”
那不就成了玉可卿不守宫规,甚至不守妇道了吗?
莫道津十分担忧,想来玉可卿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急得都病倒了。贺离棠出宫的事情是绝对的机密,在朝堂上还叫童家少爷童颯安易容顶替,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这段时间贺离棠就在宫里,哪也没去。
并且,玉可卿逃宫的事情也是机密,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根本没人知道,那么问题就严重了。
玉可卿在冷宫里的这个孩子是谁的?
一旦贺离棠被揭露那时候不在宫里,玉可卿就算是完了,她肚子里真正的皇家子嗣就会被说成是野种,而要洗清这个冤屈的话就只能揭露出她也离开宫廷的事实。
但哪一个都是贺离棠,乃至玉可卿不希望出现的,他们两个都曾出宫的消息一定要严密的掩藏下来。
那么,唯一能摆脱这场危机的理由,只能是贺离棠咬定那段时间他在宫里,就是他兴起不顾三年前的圣旨去冷宫里宠幸了玉可卿,而至于为什么内务府没有记录,那当然是因为咱们的陛下耍流氓了!
只能是这样了!
但显然,贺离棠对这个理由也是不满意的。
莫道津劝他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如妃怀的不是你的孩子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她自己肯定也清楚我们知道了,那她知道可卿也怀了孕就一定不会放过她!到时候真亦假,假亦真,可卿和她的处境就会完全对调,你怎么去和群臣解释?”
莫道津更加补充说:“如果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去,那天下人又要你治可卿藐视宫威擅自离宫的罪行怎么办?我用性命保证,到那时候她一定会自尽的,而且是和孩子一起自尽!”
贺离棠闭眼,烦闷地说:“你闭嘴。”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看来也是被难住,很无奈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莫道津再道一声,如他所愿的闭上了嘴,再也没说一个字。
贺离棠转身进门,将门闩插上,这才松开口气。房间里玉可卿还躺在**闭眼不醒,贺离棠叹息:“朕该拿你如何是好?”
他问她,也是问自己:“朕该如何为好?”自古最怕后院失火,他而今深刻体会到了这层深意。他这场火是起来了,起大了,大到稍有差池就是一尸两命!
而且是他最在意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唯一的还未出世的孩子。
“是该好好筹划才是,”贺离棠道,伸手抚开她额前散落的额发,“萧家若真是陷害你的罪魁祸首,朕决不轻饶,在朕没有做最后一步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就算是为了到时候骂朕,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和我们的皇儿。”
房中归于宁静,一片安详。
宫门不远处,一小队商队缓缓而来。守门的士兵立即拦下问:“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