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昨日朕命白神医下几幅安胎的方子,他可给你送去?”
萧珪茹温婉地说:“臣妾收到了,有劳陛下挂念于心。”
“爱妃见外了,那方子朕已让太医丞集结三位老太医一起看过,没有问题,爱妃可以放心服用。”
他这话说的巧妙,此而断绝了萧珪茹自己在方子里下药造成小产损伤的可能性。
萧珪茹再次躬身答:“臣妾谢过陛下。”
“嗯。”贺离棠淡淡点头,越过她扬长而去,没有丝毫挽留。
绿湾在她身边说:“娘娘,陛下好像冷淡了些。”
萧珪茹的眼神变得精明起来,看着他走远的方向,不苟言笑道:“白草堂一定告诉他了。”
绿湾惊愕:“那娘娘不是危险了?可是,如果陛下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怎么又会像这样对娘娘什么都不做,好像一点事情也没有?”
“那就是白草堂没有和他说全,绿湾,”萧珪茹命令道,“去请白草堂明日到昭阳宫来一趟,本宫有话要问他。”
这段时间萧珪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那天白草堂最后对她说得话藏了很多深层的意思,好像是种警告,又好像是提醒,以及想拿此事来和她交换什么利益。
如果白草堂心无旁骛,那时候大可将实情告诉贺离棠,以白草堂的医术,她不相信他把不出来这么明显的事情。
退一步说,就算白草堂有所顾虑当时没有立即明说,但他也不会那样戏弄般的对她说那些话,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不是小事,白草堂虽然是神医,但不是训练有素的细作,应该没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萧珪茹决定赌一把,也只能赌一把,白草堂是想从她这里得到利益,想用这件事做要挟来和她交易。
所以他不会和贺离棠说透,他会给自己留一条生路,从而这段时间贺离棠没有为难她。
那么,白草堂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呢?
萧珪茹思忖良久,她叫绿湾约他明日前来,在此之前她得想好白草堂可能出的底牌。
事事想得具细,才是她这么些年在宫里立于不败之地的武器,这一次,她也一定不会落败!
日暮时分,云淡风轻。
冷宫内。
“曼曼,吃饭了,还在外边做什么?”玉可卿叫她道。
童曼曼这人敢爱敢恨,恨的时候不共戴天,爱得时候肝脑涂地,最近更加是黏玉可卿,让她都有点受不了了。
她回到屋来,一进门就抱住玉可卿说:“德妃娘娘,我觉得好奇怪,之前我是一刻都闲不住的,跟你住在一起后每天不能出冷宫,现在我也能坐在院子里一个下午了!”
她为这种事情欣喜若狂,玉可卿不是很能理解,招呼道:“吃饭吧。”、
简单的饭食,不及宫中妃子的标准,却也不差,总归来说贺离棠对她还是不错的。
童曼曼吃的津津有味,对玉可卿说:“德妃娘娘,今天再跟我讲讲宫外的故事呗?”
“宫外的事你还想听呀?”玉可卿道,“都是劝人和离的事情,女孩子家听多了不好。”
童曼曼不认同了,叉腰道:“有什么不好?我还没嫁人呢!现在我听了,以后莫道津要是欺负我我也知道该怎样和他离婚!”
玉可卿连忙拿馒头塞住她的嘴:“你怎么能说出离婚这种话,还嫌我在外面被人骂的不够?”
“他们骂你那是不懂得事理,低俗!”
玉可卿挑眉:“那你说莫道津也是低俗,不明事理了?”
童曼曼诧异:“莫道津也骂了娘娘?”
玉可卿回想了想,犹豫地说:“在还不知道我就是玉可卿的时候,可能骂过吧!”
童曼曼立即起身,信誓旦旦:“哼,德妃娘娘,等我出去后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你放心!”
玉可卿笑了:“曼曼,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有趣的人。”
童曼曼张大了眼睛,期待问:“真的吗?德妃娘娘,你是第一个说我有趣的人!”
玉可卿笑着道:“那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
“他们啊,说我鲁莽,任性,蛮横,刁蛮……总之没有一个好词,更别说有趣了。”
童曼曼如此坦诚,让玉可卿感慨她也已经过双十年纪却仍旧保持着的单纯,叹道:“曼曼,你当真不适合宫里啊!”
因为童曼曼单纯,所以之前才会一直被萧珪茹利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