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次她见我后的反应,是不是反常?”白草堂又问,并道,“而且如妃娘娘是瞧见我从冷宫里出来,知道我在给德妃瞧病,还问了我德妃是什么病。”
贺离棠有些许紧张:“你告诉她了?”
“有陛下谕旨在前,我哪敢和如妃说?”
贺离棠叹息:“既然如此,你就找个时间给如妃去诊诊脉吧。”
“我倒是想,可是如妃娘娘未必愿意。”白草堂。
“你想怎么做?”
白草堂笑了,拱手作揖说:“不委屈陛下,明日一同去昭阳宫便是了。”
话说那日从昭阳宫里出来之后,白草堂就想去探萧珪茹的脉,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多年行医,凭借着医者的直觉,他敢肯定萧珪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的。
而就这一份隐藏足以令人好奇了,当下权臣萧太师之女,宠绝天下的如妃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太医和陛下的?
更为重要的是,如妃萧珪茹自进宫以来一直和玉可卿交恶,而他与玉可卿交好。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去探一探萧珪茹的脉象!
翌日。
“陛下驾到——!”
随着张公公一声唱喝,昭阳宫内一众宫人全都恭敬行礼等候。贺离棠随后而至,身后跟着的还有白草堂。萧珪茹本来见贺离棠来心情愉悦,但看到白草堂的那一刻,顿时心情沉重的像有千钧压顶,喘不过气。
萧珪茹挺着大肚子答礼道:“臣妾恭迎陛下。”
“爱妃请起,”贺离棠连忙将她扶起来,盯着她的肚子说,“白神医云游又到京城,爱妃而今怀有龙嗣,朕便将神医请入太医院,让他替你看看。”
“陛下,这,恐怕不妥!”
萧珪茹慌乱拒绝的态度令二人都是怔了一下。
白草堂上前:“娘娘,怀孕七八月时尤为重要,娘娘还是谨慎行事,让臣看看为好。”
“就,就开几幅安胎的方子就好了,不必大费周章,本宫没那么娇气。”
“娘娘这是在排斥什么?”
“本宫没有排斥,因受孕不喜喧扰罢了。”
白草堂不说话了,看向贺离棠。贺离棠转过身,扶住萧珪茹的身子将她带到一边。
“这是朕的意思,”他说,“朕的第一位皇儿无论如何都要重视,不可有一点闪失,白草堂自先帝起就封神医,这么多年下来,朕也信得过,前些年每次白神医进宫爱妃不都争着要他第一个给你看,怎么现在就这样抵触了?”
“臣妾,臣妾这也是为龙儿和陛下着想,不管怎么说,臣妾现在也是个孕妇。”萧珪茹低下了头,说话的声音和样子极其的委屈。
贺离棠屏退众人,连萧珪茹身边的绿湾也一同让张公公捂住嘴带下去了。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昭阳宫的正殿里只留下他们及白草堂三个人。
贺离棠朝白草堂使眼色,对萧珪茹道:“爱妃还是让白神医看看。”
他话音刚落,已经掀开萧珪茹的衣袖将她如玉藕般的手臂拿到桌面上。白草堂就坐在对面,立刻探上了她的脉,认真把起来。
萧珪茹惊诧,转过头,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陛下!”
“安静。”贺离棠低声命令道,眼神给了白草堂一个示意。
萧珪茹很紧张,但也同样知道是逃不掉了,现在这个场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贺离棠他起疑了!
但不得不说萧珪茹是厉害的角色,她此刻不动声色,茫然的眼神看向贺离棠问:“陛下是怀疑臣妾?”
“怀疑?”贺离棠也看向她,笑道,“爱妃何来的话?朕有何事需要怀疑爱妃?”
他伸出手摸上她的孕肚,亲昵的动作让萧珪茹轻微的哼哧一声。
“陛下讨厌~!”她娇羞低头,而后再无说话。
良久。
白草堂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一丝变化,看不出到底把出了什么情况,终于起身,拱手向萧珪茹鞠躬。
“恭喜娘如妃娘,是个男孩。”
只有这一句话,再无其他,让萧珪茹和贺离棠都愣住了。
“男,男孩?”萧珪茹说话都结巴了,“那,那还有,别的什么?”
白草堂笑了,但笑而不语。
贺离棠满腹狐疑,盯着白草堂看,但他仍旧一字不说。
“白神医……”
“原来是男孩,多谢白神医。”萧珪茹立马道,打断了贺离棠的话。
白草堂道:“娘娘为何谢我?都是娘娘自己的福分,胎儿一切都好,当是无碍。”
“有劳神医。”
“娘娘客气。”
简单几句寒暄,贺离棠见再也没有其他的话可以说了,便是起身。
“既然如此,爱妃更应好好休息,切莫怠慢了皇儿。”贺离棠叮嘱。
萧珪茹低头一抹娇羞:“是,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