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白止还没来得及回应,贺离棠已经拿过了他的手,问:“她在哪?”
玉可卿睡得迷迷糊糊,仿佛间听到门外有人打闹?
她醒了过来,睁开眼,才发现不是什么打闹,门外有人在砸那把门锁!
咚!
门被一下子踹开了,不远处还传来那个小胖子的哭喊声说:“不要,我要我的小媳妇,你们不能带走我媳妇,媳妇是我的,是我的!”
玉可卿失笑,但下一刻她看到走进来的这人的时候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陛,陛下?”
她惊讶地看着贺离棠,见他满身怒气,像是要打人一样的冲过来。
但她的脑子转不过来,他这样生气,然后刚刚好像是救了她,那么他的现身到底是敌是友?
贺离棠进门,看见她躺在**睡眼惺忪,一下怒气就窜上来了,冷言冷语地说:“你好兴致,还能睡得踏实!”
玉可卿打了个哈欠,回应说:“不做亏心事,当然能睡得踏实。”
“不做亏心事?”
贺离棠挑眉,一下压到她身上,大手撑住床板将她牢牢禁锢。
“朕还在宜州,德妃就到他人房里与之洞房,是不是亏了心?”
玉可卿涨红了脸,气着说:“难道是我愿意的吗?你看那混小子,做我弟弟还可以,做夫君怎么可能?”
“德妃还看不上?”
“这跟看不看上没关系!”
忽然,她的两只手腕让贺离棠擒住,躁怒的情绪一扫而空,只剩下沉默,和仔细打量他的无邪的眼睛。
贺离棠认真地问:“朕问你,要是朕没有及时赶到,你睡熟了,就没想过会真的与人入了洞房?”
玉可卿明白他的意思,腮上有些绯红,别过脸说:“我没想过。”
“你就不会逃走?”
“我逃得走吗?”
贺离棠一下怔然,玉可卿说:“这种屋子一看就是养深闺大小姐的,窗户都开得很高,开口又小,门和砖瓦都特别结实,外边又上了铜锁,你要我怎么逃?”
“所以就睡觉?”
“不然呢?”玉可卿反问,“保留下体力不好么?”
贺离棠放开了她。
得松了手,玉可卿坐起身,活动了动手腕,随之伸了个懒腰。
“还坐在这干什么?”贺离棠道,“你真想跟那小子成亲?”
玉可卿一脸玩笑道:“不想,只是陛下怎么来了,陛下微服出访宜州难道还有拜访乡绅的行程?”
贺离棠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她,只道:“你要是想洞房,朕今夜就满足你。”
外边,吵吵闹闹。
“怎么回事?”贺离棠走过去。
李家祠堂里的这些人全人擒着,莫道津走过来,低头向他行了礼。
贺离棠说:“你来了。”
莫道津没有说话,一声令呵,对这些人说:“带走!”
李员外家的这些人就当着乡亲们的面被军部带走了,玉可卿也很吃惊,惊叹他军部的速度。
“莫统领真是,好本事!”她赞道。
莫道津也是笑了笑,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这下李员外算是完了吧?”
“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李家也有今天!”
“那我家欠的佃租?”
……
周围的乡亲们议论纷纷,常白止说:“各位乡亲父老,李家强抢民女,克扣佃户是确凿的事情,也是为朝廷所不能容之事,李家的田地暂归于朝廷,各位该交的租,还有其他的事都跟往常一样,去衙门就好了。”
“可是县衙和李员外狼狈为奸!”
“本官乃朝廷御命钦差,你们说的那违法乱纪的县太爷也已经被擒拿,准备上交刑部审理,”常白止又道,“新的县太爷很快就会上任,到时候关于租佃的事,各位乡亲找他就行了。”
百姓一片欢呼,甚至有人喜极而泣。
玉可卿也很高兴,道:“看来陛下真是做了件好事!”
“乡绅地霸,自当为民除害。”贺离棠道。
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外边还没有到落日时分,真是事发突然,结束得也快了。
洛祠旋被人带了出来,见到她没事,十分激动,一下就扑过来抱住她。
“太好了,你没事,你没有事。”
此时,贺离棠就站在她的旁边,这一下连常白止都觉得有些尴尬了。
玉可卿悄悄抬眼注视了下他的神态,只见他一脸平常,不笑不怒,只盯着他们。
“那个,洛祠旋,你先放开我。”玉可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