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卿又开始装睡,躺在**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你是伤了眼,又没有伤到舌头。”贺离棠道,低头看着她。
玉可卿都不用睁眼就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怒气,刚才和贺离棠说萧珪茹的坏话一定是让他听见了,这下他是要为萧珪茹讨个公道?
为远在京城的萧珪茹?
玉可卿想着,不禁笑了一下。
也是,以前宫里传到他耳朵里的都是萧珪茹受了她的欺负,像萧珪茹那种外表娇弱的千金小姐,谁不会认为是她玉可卿欺负人呢?
“你说如妃怎么欺负你了?”贺离棠倒是对这个问题紧追不放。
玉可卿终于开口,问:“我说了难道陛下会信?”
她这一句话令贺离棠沉默了。对他的反应玉可卿也是早有料到,所以即便他再沉默,她也一点感觉都没有。
贺离棠说:“你不说出来,朕怎么知道会不会信?”
玉可卿叹口气说:“那事情可太多了,我得好好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说。”
时间一片沉默,很久过去,她也没有说出话来。
贺离棠等得有些怀疑了,催她一声:“怎么还不说?”但她,已经呼吸平稳,竟就这样睡着了。
“呵!”
贺离棠扬唇轻笑,脱下衣袍也就寝。
“今夜让你说你不说,今后可不要怨朕。”
说罢,侧身而卧。
作为病人,玉可卿在**一躺就是七日。
七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总之白草堂替她拆下眼前的白布时,她隐隐约约的看见很多人在房间里进进出出。
“恭喜,眼睛保住了。”白草堂贺喜说。
玉可卿眨了眨眼,让药草和布条遮了七日,现在一时间还难以适应光亮。
“她怎么样?”贺离棠走过来问。
“一切都好,再辅佐药汤每晚睡前热敷两个月,注意休息便是。”白草堂道,恭敬行礼。
“嗯。”
贺离棠简简单单的一声,玉可卿朝他看去,人像还有点模糊,但看到他身后有人拿走了她整理的军法,顿时就急了。
“放下来,那是我还没整理完的!”
那人没有理她,直接那东西走了出去。贺离棠按住她的肩膀,告诉她说:“已经做完了。”
“做完了?这不可能啊!”玉可卿惊讶。
“做完了,你养病七日里,朕已经安排人全部整理,今日送去给守关的将领。”
玉可卿怔然不已,悻悻地说:“看来我还是耽误了陛下的事情。”
唉,恐怕贺离棠又要换着法子整她了吧?
房间里的闲杂人等依稀走完,很快,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怎么样,看东西还模糊?”
玉可卿摇头说:“已经适应了。”
她恢复如常,一双灵动的眼睛似乎比之前更好看,贺离棠叹息道:“那就好。”
这七日里她看不见,贺离棠倒是真的顾念她的病情,没有再气过她,也什么都顺着她,让她感觉有点不真实。
现在能看见了,他站在面前还是一副依着她的样子,倒是让她觉得非常别扭。
和一点伤感。
现在军法都整理完了,那还要她做什么用?说不定今日就是她更惨痛日子的开始啊!
她一脸不快全都看在贺离棠的眼里,问:“还感觉不舒服?再把白草堂叫回来?”
玉可卿哀伤叹气:“不关白草堂的事。”
是她自己心里堵得慌。
她说:“刚才我想了一会儿,呃……嘉塘关里铺张浪费,奉承上级的事情……”
“常白止已经在查了,军部的命文很快也会下来。”
“呃……”玉可卿吞咽了口口水,立马又想到一个,“还有,还有嘉塘关里,关里,哦,我总得去核一遍新军法。”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贺离棠一个眼神,玉可卿立即安安稳稳地坐下,嘴角不愉快地都能挂油瓶了!
她要是一点用处也没有,贺离棠就要不放过她了,她才刚刚养好伤,还不想这么快就去死啊!
“你倒是有什么不满意?”贺离棠问,看着她这一副奇怪的表情,忽然道,“在这里难道还有宫里的人,你一天不闹腾就不舒服?”
“陛下以为我想闹腾?”玉可卿直言说,叹口气,“算了,我还是给你去找西隶细作吧,玉家绝不可能做出卖国的事情,要是真的有,也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
她这话倒是引起了贺离棠的兴趣,他问:“你想为玉子通自证清白?”
“陛下不愿意给父亲一个清白,那不就只有我来证明了?”玉可卿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感到委屈,天下谁都可以怀疑玉家的清白,但唯独他怀疑,就不能接受。
“可以,”贺离棠答应得爽快,“若你真能证明玉子通没有私通西隶,朕便信你玉家一门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