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一晃而过。
在白草堂的调理下,玉可卿已经好多了。这两天待在茅庐里,贺离棠和莫道津倒也没回来找她,好像挨过那一拳以后,他们就放过了她一样。
当然,玉可卿也没有心思来想他们,总之他们不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太好了!
万事大吉。
她换好了衣服,白草堂在屋子外嘱咐:“去庙会不要回来太晚。”
“知道了。”
她应了声,拿出一支珠钗插在头上,这便才算完成整副妆容。
今天是七夕庙会,整个宜州的人几乎都在外面,镇子里的这条街比以往更热闹了,华灯结彩,美不胜收。
玉可卿先到了这里,站在路口前等了一会儿。
“子玉姑娘!”洛祠旋出现,头发凌乱,气喘吁吁,一看就是跑过来的,“本来应该我去接你的,但忽然有些事只好让你先到这里了,实在抱歉。”
他开口就是致歉,脸色为难,看起来很不好意思,这让玉可卿有些发笑。
“子玉姑娘,你笑什么?”洛祠旋不解问。
“没什么,头一次觉得原来你还挺可爱的,”玉可卿说着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谁等谁不一样,跟我还这么生分?”
她俏丽地一笑让洛祠旋看花了眼。
“啊,”他笑了笑,眼神不由自主地上瞟,“这,这,我们还是快去看吧,庙会都开始了!”说罢拍了拍她的肩膀,自己跑到前边,掩下一抹尴尬。
和不愿让人知道的欣喜。
庙会很热闹,比平日里多来了很多商贩,其中很多玩意是平日里见不到的外地来的东西,整条街琳琅满目。
“哇,这是京城玉兰阁出的东西,做工精致,产量很低,只在京城有分号,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竟然见到了!”玉可卿惊奇不已,拿起一件小玩意左右端看,爱不释手。
“子玉姑娘喜欢?”洛祠旋问。
玉可卿却是摇头:“称不上喜欢,就是有些惊喜吧!”
她说着放下了这东西,离开摊位。洛祠旋跟上问:“你去过京城?这东西在我看来和当地作坊出的没什么不同,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是京城玉兰阁出的?”
玉可卿缓缓道来:“玉兰阁的东西都是能工巧匠做的,从外观和着色上就能看出来,与一般的作坊绝对不同,并且玉兰阁出的物件在底部都会烙上独有的印记,这个烙印方法至今还没有其它地方能够复制,所以知道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子玉姑娘是很熟悉玉兰阁的烙印标识了?”
“那当然,我……”
玉可卿愣住了,自己一时有些得意忘形,差点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
嘴角勉强地扯开,笑着:“我和白草堂去过京城,他去过宫里几次,见识多,就带我去看了。”
洛祠旋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子玉姑娘,你有这样好的表哥,真是幸运呢!”
“啊,哈哈,是吗?哈哈哈——”她只能打着哈哈应付过去,这段话题就这样告一段落。
前面鼓乐声响,戏台上戏子正在吟唱当地的曲目,不少人都过去围观。
“洛祠旋,我们也去看看吧?”
玉可卿拉着他过去,无意中牵起了他的手。洛祠旋脸上一红,没有拒绝,就这样跟着她走进了人群里面。
台上的戏目讲的是一个书生考中科举中状元后仕途平步青云从而抛妻弃子,巴结宰相娶了公主的故事。
台上饰演书生的戏子正诉唱着书生的心理话:“哪怕她陪我三年五载,奈何粗衣麻布,哪得公主锦衣华服,容貌上佳?”
咯噔一声!
玉可卿不知何时已经将头上的发钗取下来拿在手上,此时生生掰成了两段。
台上那戏子演得惟妙惟肖,将这个抛妻弃子的负心人演得入木三分。这番作态,这副形象,怎么就让她觉得那么像贺离棠呢?
她怒瞪台上,身周散发出冰冷的寒意,要不是贺离棠本身就是皇上,她差点都以为这里讲的是他的故事了!
“子玉姑娘?”洛祠旋有点担心,感受到了她浓烈的不爽,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但玉可卿没有反应,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尤其是那个饰演书生的戏子,似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她的心绪都让这一出戏夺走,丝毫不知道四周发生了什么。身周站来两人,洛祠旋好奇地看了一眼,但下一刻就让人捂嘴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