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通?”嘉塘关的将军听着这个名字觉得很耳熟,想了很久,“好像是我营里的人,是,啊,是前定邦大将军!”
他也十分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问:“你们提起他做什么?哦,白神医倒是经常过来看他。”
“白草堂常来看他?”将军的话引起了贺离棠的兴趣。
将军道:“是的,常带东西来给他,你们……”
玉可卿大声的啜泣了一下,对着贺离棠委屈道:“表哥是表哥,我是我,他认识玉子通又不是我认识,你要问找他去啊,找我做什么?”
贺离棠坐在椅子上,稍微侧身,模样**不羁,说道:“可他不在营里,你在营里。”
他扯到了军营上,玉可卿忽然想起早上他说的话,心里犹豫了,到底该不该接下话头来责怪嘉塘关?
贺离棠没给她太多的时间考虑,开始逼问:“在路上时你就多抱怨颠簸拥挤,现在军营里发起脾气,真当沾了钦差大人的面?”
玉可卿没有立即答话,贺离棠一声冷笑,转过头对将军说:“听说玉子通现在负责了全营的伙食,今晚的菜好像不够,让他再做一个。”
将军立即回复:“可是现在太阳都下山了,没有食材了,去村里买最近的路也要一刻钟。”
“那就……”
“这军营也很烂好吗?我、从、来、没、到、过、这、么、烂、的、地方!”
玉可卿用尽了全身力气将这句话喊出来,立即脸颊绯红,怒瞪着他。
想她玉可卿二十多年来知书达理,虽不能说是娇弱妩媚,但至少通情达理。
可现在她光辉正面的形象全都让他毁成了渣渣!
贺离棠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等着继续。
玉可卿恼怒地叱鼻,贺离棠转身,对守关将军说:“刚才说的那……”
“这里的床硬死了,还有虫子,到了晚上都是一股汗臭味,恶心死了!”玉可卿连忙说,打断了他的话头。
她怨恨地盯着他,死死地盯着,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贺离棠已经要死很多遍了。
整桌人都在看着她,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玉可卿也豁出了脸皮,起身走到莫道津身边,一下抱住他的肩膀。
“莫统领,这里可不舒服了,晚上窗户还漏风,外面都是大老爷们,我一个小女子在这里怎么住人啊!”她说,“还有你看看这些,一个个长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呜呜呜,我要回家,不管,我要回家!”
她摸着莫道津的脸,心想着也算是急中生智,既然贺离棠想看这么一出,她就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闹着离开。
只要离开了这,所有烦恼她的事情就都不存在了,并且还可以回到白草堂的茅屋休息,也不用担惊受怕。
莫道津让她箍着心里很慌,连忙说:“不可如此,你不要这样,我受不起。”
“受得起!”
他刚把头挪开,玉可卿就一把掰过来,强迫他看向自己认真地说:“你受得起,莫统领当然受得起了,我还要靠莫统领解决问题呢!”
莫道津慌了,连忙起身摇手:“解决不了,解决不了,你,你还是找那位吧!”他一边看着贺离棠一边躲开,对玉可卿献的殷勤,万万接不得!
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推给旁边坐着的常白止。常白止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
“钦差大人~”
玉可卿的声音瞬间嗲起来,这下不只是莫道津,甚至是贺离棠也是身形一怔。
玉可卿撅着嘴,楚楚可怜的样子,过来直接坐上了常白止的腿。
“钦差大人,你看你这边,怎么过,就让我回去吧!”她娇声娇气,按着常白止的肩膀,靠在他身前说,“钦差大人,好不好嘛,您看,他们好凶,人家,人家真的很不喜欢这里嘛!”
玉可卿拉着他的衣领撒娇,莫道津转脸看了眼贺离棠,他的脸色正逐渐的不对劲,很快阴黑了下来。
可是玉可卿玩到兴头上了。他不是要她做戏吗?他不是要她耍混吗?他不是要她倚仗钦差大臣狐假虎威吗?
那好啊!
“钦差大人啊!”玉可卿靠倒在常白止的身上,声声哭诉,“人家不要待在这里了,晚上还没有水洗澡,这日子可怎么过?”
她身香软玉,靠过来时带着体香让常白止出神了一会儿。她原本生得就不错,这一下示弱娇嗔倒在自己怀里,常白止的手动了动,竟然下意识的抱上了她的腰。
莫道津惊讶地张大了嘴,心想这个常白止怕是不想要命了,想上前阻止他,可是另一边,贺离棠早他一步,已经过去。
“够了,当着营地里将士的面,胡闹什么!”
莫道津刚迈出去的腿渐渐收了回来,心里祈祷:
常白止啊常白止,你自求多福吧!
只见贺离棠面色难看地拉起玉可卿,此时的她已经哭成了泪人,肩膀还因为啜泣一耸一耸,看上去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