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着嘴,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贺离棠道:“我以为你不需要再寻好姻缘,你……”
玉可卿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连忙退后,转身就跑走了。
小贩看不过去了,责怨了声:“这位爷,你怎么连女人的东西都要抢?她的兄长白大夫前些日治好了我娘的病没有要钱,我收着了这支钗特意为白姑娘留下,你这样做不就是土匪流氓?在这个镇子里欺负了白大夫和白姑娘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快把钗还给我,今天的生意不做了!”
摊贩也是讲义气的人,眼看着玉可卿跑远自己的拆也没送出去,连忙收摊,拿回了那支钗挑着箩筐就走了。
贺离棠站在这里,这时候常白止才敢走过去。
“公子。”
他抬头,贺离棠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玉可卿离开的方向。他蓦然想到今日莫道津和他说的那些话,难道那一位真的就是当今冷宫里的德妃娘娘?
他不明白,但还是要劝道说:“陛下,该回去了。”
贺离棠的视线这才收回,随常白止走了几步。
“你先回去。”他说。
“陛……”
“先回去!”
贺离棠低声地震吼住他,常白止不再说了,只鞠躬告辞。
茫茫集市,人来人往,刚才跑走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贺离棠盯着,风稍微吹散了他束在身后的发丝。
“你是妖精吗?”贺离棠问,“化成她的模样来让朕心堵?”
即便是风,也没有给他回应。
贺离棠叹了口气,嘴角不经意地笑了,抬起脚,朝和常白止相反的方向走去。
话说玉可卿从集市上回来,几乎是没有停歇地一口气跑了回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红红的,手捂着脸还能感觉到上面的温度。
“我一定是看错了,”她口里不断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把别人看成是他呢?我怎么会看成他呢?”
她拍打自己的脸:“玉可卿,你清醒点。”
夜里,玉可卿一夜无眠。
躺在**,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集市上贺离棠的那张脸。
“啊啊啊!”玉可卿难以忍受地爬起身,惊恐地想,“难道他真的在宜州?”
外面月明星稀,万物静籁,要真是她想的这样,那就可怕了。
他没事到宜州来做什么?她安静地想道,想过了很多种理由,忘记了时间,竟就这样到了天明。
天亮后,白草堂敲门。
“可卿,回来了吗?”
玉可卿没有回话,白草堂道:“今天我要去太守府,可能这两天都不能回来。”
门忽然打开,玉可卿站在门内,一脸阴沉。
“白草堂,你知道,他来了吗?”玉可卿问。
“谁?”
“贺离棠。”
白草堂吓了一跳,盯着她一夜没睡疲倦的脸,伸出手:“不是发热了吧?”
“我没病,贺离棠来宜州了你知道吗?”玉可卿问。
白草堂茫然地摇头,她叹气,转回身:“算了,你走吧。”
“等等,你说清楚,怎么会忽然这样问?”
玉可卿又转头,冷漠地对他说:“我昨晚看见贺离棠了,你相信吗?“
无论白草堂相不相信,总之在几个时辰后到太守府内,他必须相信了。
“草民,叩见陛下。“白草堂恭敬行礼,座前坐着的这人就是活生生的贺离棠,当今的皇上,白草堂才开始彻底的信了玉可卿今早的话。
贺离棠坐在这里,唇角一抹讥笑。
白草堂,朕还没去找你,你倒先送上门来了!
他在心里暗笑,面上道:“平身,不用这样拘谨,朕此番是暗自来访,你叫我棠公子便好,只是京城随钦差一同来的生意人。”
“敢问陛下做什么生意?”
“你再叫陛下,明日朕就下旨叫你入宫做看病的生意。”
“这样为难草民,不好。”白草堂道,低着头。
他们没有当着太守的面,是在客房里单都见贺离棠,旁边常白止陪着,贺离棠忽然拉过他说。
“这位大人是来宜州视察的钦差,常白止。”贺离棠介绍。
白草堂恭敬行礼:“见过常大人。”
常白止也是拱手:“白神医客气,在京城我们曾见过几面,还一同饮酒,不必这样客气。”
“白某记得。”
白草堂今日过来是早就接了太守府的邀请过来诊脉。这事还要说到钦差下州县视察的事情,因为白草堂御封神医经常出入京城,杨子端想肯定认识不少大官。所以,在听闻钦差大人就要来了的时候,就请了他过来和钦差叙旧。
这边有了当下这尴尬的一幕。
“棠公子,”白草堂抱拳问,“棠公子为什么来宜州了?”
贺离棠没有答话,常白止在一旁先劝说了,拉开白草堂说:“公子过来肯定是有事,神医就不要多问了。”
他的话令白草堂心头一紧。
他有些理解玉可卿今早晨的那个表情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立即告辞,说:“草民还约了病患,这就告辞,告辞。”
他转身出门,还没碰到门框,衣领忽然让贺离棠拿住。
“上次一别,白神医走得匆忙,没有好好叙旧,这次再见怎么又这么匆忙?贺离棠的声音冰冷的象没有灵魂,“来宜州后,听闻白神医尚有一表妹在,本公子从未听说,改日带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