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的是鲫鱼。
买了四条，也好拿来分着吃。
本来鲫鱼就不大，一人一条也算是过了个瘾。
鱼汤在锅里熬着，张月洗了青菜在里面煮，味道更香一些。
刚煮好，张永富就回来了，跟在后面的，还有王秀。消失了一个下午，王秀捶了下自己肩膀，唉声叹气，“这干活儿就是累，比在厂子里还累，幸好今儿没带虎娃去，要不然，我这把骨头可就给散掉了。”
张强也不是没有做过衣服，以前那么高强度的时候，都知道是什么样子，现在看见王秀这样，也就没说话。
王秀看着锅里的鱼汤，赞不绝口，“这老三和老四回来就是不一样，家里生活都变好了，要是我们两口子在家，哪儿舍得吃鲫鱼啊！”
她又洗了手在坛子里捞了腌菜。
“咱们这年泡一回酸菜，每天吃饭的时候就将就点，也能熬过去。”
张月：“……”
怎么看都是在卖惨呢。
王秀切了一碟子酸菜，摆在桌上，洗了手，回来抱虎娃，给虎娃把屎把尿的，张月没管，把饭菜盛好，鱼汤也给弄好了。
王秀看着桌上饭菜，满意的很，一手抱着虎娃，一手拿着筷子，“那啥，永富，你在厂子里辛苦了，这好不容易吃回鱼，尝一尝弟弟妹妹的手艺。”
她眼疾手快，挑了两条鱼在张永富碗里，又挑了一条在自己碗里，“哎呀，我这一天可累坏了，等我吃了饭，还得喂虎娃呢，我这奶水，最近也不行了，虎娃也时常饿着，我总觉得对不住他……”
张月：“……”
她嘴角一抽，“嫂子，那你把剩下这条也吃了，多补补身子。”
“还是妹妹心疼人！”
王秀笑着挑了那条鱼在碗里，语气颇为抱怨，“不像你哥，只知道自己吃，从来都不知道管我。”
你这样还需要管？
张月只想笑。
想去夹汤里的青菜，王秀一筷子捞了不少在碗里，“这两天的青菜可是比肉还贵啊！我家虎娃也好久没吃到青菜了吧……”
“……”
张月看着盆里所剩无几的两根青菜，盛了半碗汤在碗里，又挑了几块腌酸菜，食不知味把这顿饭吃完了。”
酸菜都是菜头。
估计是王秀舍不得把菜叶子捞出来给他们吃。
张强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只是淡道：“哥，你多吃点。”
张永富老实点头，手里筷子想挑个鱼给他，又被王秀狠狠瞪着，他只得收回筷子，老老实实继续吃饭。
这一顿饭让两人心里头都不是滋味。
晚上碗筷是张强刷的。
两人睡上下床，但里面的棉絮也被抽了，只有一个棕垫。
王秀也没管的意思，张月询问：“嫂子，家里的棉絮呢？没了？”
“啊，不是没了，是咱虎娃晚上睡觉闹腾，我就给他多垫了两层棉絮，这样也暖和点，孩子最怕冷，你们也知道的。”
他们睡之前父母睡的床，比他们以前的床大点。
张月心头虽然有气，却什么都没说。
她一说，这味道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