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俩吃饼子,张青干脆做饭,姨父家过年割了肉,没舍得动,她留了包饺子的一份,剩下的切了块,放锅里加八角煮,又拿来放油锅里煎了阵。
肉块四面煎的焦黄,显出虎皮,她才盛盘装出,抹上酱油静置,又在锅里加香叶八角肉蔻花椒翻炒,出了香味,加两颗冰糖和酱油。
家里没有梅干菜,只有干芽菜。
她拿来反复洗了几次剁碎,加在锅里加水煮,等开了,把肉块搁在大盆子里,上面铺上芽菜,浇了汁水,找铁柱寻了个大铁锅,盆子架在锅里,盖上盖子。
屋子里都是肉香。
才吃饱的铁柱对着铁锅流口水。
“要蒸一天,晚上再吃。”
张青解了围裙笑道,“饼子就不给你们摊了,过几天给你们送饺子过来,这肉要是想吃,放锅里蒸热了就行,越热油越多,拿来以后bsp;她洗了手,姨父没留她,只是唏嘘:“二丫比以前懂事。”
以前的张青,哪里有那个胆子,来照顾姨父和表弟?
张青拿了布袋,回头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姨父放心,现在家里是我在管钱和粮食,以前家里啥光景我管不着,以后,咱们家吃一口肉,都不会忘了铁柱。”
方友明转过头,继续抽烟,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迷了眼,他擦了下眼角。张青当没看见,又叮嘱铁柱:“好好念书,要是有不懂的题问老师,以后一定要考上大学。”
她怕说来问她会穿帮。
只能这么说。
铁柱咧着一嘴白牙笑着不停,守着那口铁锅,“姐,等肉好了我给你端些来!给你一个人吃!”
“你姐现在啥吃不到?”
张青摸了摸他脑袋,没再多留,“听你爹的话,过年去给你娘扫下坟。”
说完,也没回头就走了。
走出院子,她眼眶是有点湿润的。
她虽然不是原主,但是拥有原主的记忆。
在原主来到晋市后,曾有段时间,是住在小姨家的。
小姨很舍得给她吃穿,常常把自个儿那份匀过来给她,她也想回自个儿的家,很多次,小姨都说是她爹娘忙,没办法接她去。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曾经偷偷跟着小姨去过那个家。
她是亲眼看着小姨怎么和父母吵架的。
父母说她是个吃白食的,不愿意养,既然外公去世,那就丢在乡下随便打发出去算了,以后也不会浪费粮食。
那个时候,她看清每一个人的嘴脸。
都是那么自私,那么让人恶心。
后来,她还是闹着要回家,她不想拖累小姨,小姨以为她是不喜欢这里,就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