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狠毒的人竟然是江城和忘川的亲生父亲,实在让苏然觉得很不舒服。
柳道非见苏然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
“现在平阳府里传出流言,说是天降妖婴,兵祸临世,魏大人觉得若是这个时候处置江家会坐实流言,引得百姓们更加恐慌,他主张稍缓一缓,等流言平息一些再处置江家,你怎么看?”
苏然冷笑道:“大过年的城里这么乱,还有人这么闲,江玉茹刚生下孩子,外面就传出流言,还兵祸临世,他们怎么不直接说咱们造反必遭天谴啊?”
柳道非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此事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当晚太乱了,罗老将军还要去收拾老历王的那些亲兵,魏大人实在腾不出人手彻查流言的源头,城里百姓本就惶恐不安,很容易就听信了这个流言,现在已经传遍了,不好压下去。”
“压不下去就添把火,把旱灾暴雪都扯上,天降罪于世人是天子不仁,不配为君!”苏然冷着脸淡定道:“把水彻底搅浑,是人是鬼就会浮出水面。”
柳道非见苏然依然冷静无情,丝毫没有因为沈坚和江家的事影响心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趁这个机会,把平阳府那些眼线暗哨揪一揪,免得以后再添乱。”
苏然微微颔首,是该好好清理一下了,连曲城这么偏远的地方都有新后的眼线,平阳府中肯定也少不了。
昨日练兵比武结束后,作为评审的武馆董老爷子主动过来找苏然请罪,告诉她之前往路边扔死人,鼓动姚氏抛弃孙女确实是他们武馆所为,他们是受到了国舅爷府上奶嬷嬷儿子的指使,给苏然制造麻烦。
结果被苏然识破,直接拖出来当靶子,这些日子被曲城商贾排挤的武馆都快开不下去了。
董老爷子老泪纵横,苦苦哀求苏然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说他并不愿意做这些事,实在是不敢得罪国舅爷云云。
苏然询问了一通,发现那位封地在永平府东昌郡的国舅爷手伸的很长,他的奶兄弟生意做的很大,天南海北到处跑,替他赚钱,替他打探消息,做各种不方便在明面上做的事。
听苏然这么一说,柳道非不由叹了口气道:“皇上沉迷修道不务正业,新后一派把控朝政,国舅爷的家奴都敢这么肆意妄为,可想而知其他依附于新后的官员会如何了。”
苏然对此不置可否,这不是新后一派的问题,而是皇上的问题,没有皇上的纵容,新后的野心和贪欲不会被养的这么大。
柳道非好奇问苏然,“你放过姓董的没?”
“死罪可饶,活罪难逃,我罚他捐了五百两银子,带着武馆的人去帮忙盖育婴堂,不发工钱,自带干粮。”苏然翘了翘嘴角,她又发现了一个省钱的好办法,值得推广。
柳道非见苏然对董家武馆还算宽容,不由更加好奇她会怎么对付沈坚,“那江家呢,你准备怎么办?”
苏然看了眼柳道非,觉得他似乎对江家过于关注了点,想到一个不太妙的可能——太子不会跟她一样盯上江家的财产了吧?
那可不行,江家的不义之财她都想好怎么花了,不能让别人截了胡!
“自然是秉公处理,严查彻查,按照朝廷律法该斩斩该杀杀!”苏然义正言辞道。
柳道非愣住了,这话谁说他都信,怎么从苏然嘴里说出来就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