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恼火,罗老将军不由狠狠将酒碗砸在了地上,大吼一声,“好,咱们就痛痛快快干他娘的!”
柳道非崩溃至极,他还是太小看苏然了,什么卖东西赚钱,她就是要造反啊!!!
苏然见罗老将军松了口,直接伸手冲上官珹道:“殿下,今日咱们就在此击掌为誓,歃血为盟,同饮杯中酒,共图大计吧?”
上官珹看着苏然的手,十指纤细,皮肤也算白皙,但是手心却有一层明显的茧子,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看着柔弱,却被一层厚厚的硬壳包裹,强硬,甚至有些锐利,让人不容小觑。
“此计若是不成,先生可想好如何收场?”
上官珹看着苏然,终于在她面前展露出一个皇位继承人应有的谨慎。
苏然笑了,“曲城附近有股乱军,首领王二毛同绛州郡官员勾结,在帽儿山附近为非作歹,连罗老将军都险些被害,接连抢劫寿礼,更是罪大恶极,殿下亲自带兵将其剿灭,彻查绛州郡官员,这个借口,如何?”
柳道非猛地抬起头看向苏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这是打算一旦暴露,就甩锅给绛州郡,让太子借机拿下绛州郡?
成功,给朝廷制造一个平阳府乱军四起,已经失控的印象。
不成功,趁机拿下绛州郡,扩张地盘,强大自身。
她的野心,可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苏然见上官珹沉着脸不吭声,柳道非眼神来回变幻,也不表态,不由长叹一口道:“殿下若是不敢,那就算了,我和大将军一起干,成了,算殿下一份,不成,绝不牵连殿下!”
上官珹握住了苏然的手,“先生未免也太小看我了,今日我在此立誓,愿与诸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患难相扶,如有异心,天神共鉴!”
“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苏然握紧了上官珹的手,笑了。
柳道非一脸木然地站在旁边,看着苏然、上官珹、罗老将军如同戏文中一般,并排站在香案前,歃血为盟,立下誓言。
然后在场众人纷纷在白布上写下名字,咬破手指,摁上指印。
苏然将白布收好,压低声音对柳道非道:“你不用担心有人会叛变了,有这个,大家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了。”
柳道非嘴角抽抽,这种事也只有她能干的出来,光明正大的算计,正大光明的防备。
他,服了。
已经这样了,大不了就是一起完蛋,谨慎活了二十年的柳道非,生平第一次放纵了,积极出谋划策,跟众人一起商量如何抢劫。
大概商量了一通,确定下来谁去绛州郡打探,谁在路上埋伏,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如何处置抢来的财物等等,苏然便安排众人去休息了。
大家都累了,具体细节还得等打探之后再商讨,夜也深了,罗老将军身上还有伤呢。
谢大夫已经在屋里等了好一会儿,见罗老将军进来,不由没好气道:“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都受了伤就不能早点回来休息,害我等这么久!”
罗老将军拍着谢大夫的肩膀哈哈大笑,“没想到在京城待了那么久,你还是这副死德行,关心人的话还是说的这么别扭,怎么,心疼老哥哥我了?”
“滚!恶心谁呢?谁会心疼你这个老不死的?”谢大夫万分嫌弃,扯下罗老将军的手,瞪了他一眼,“坐下,让我看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