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沉思片刻,问道:“周小将军以后有什么打算?”
“成家立业娶媳妇!”周坦坦说起这个,顿时有精神了。
“何处成家,何处立业?”
周坦坦摇头:“以前就想着活下来,没想那么多,其实我也不知道干啥,反正是不想打仗了。”
容玉开始画饼:“小将军喜欢吃牛肉,不如养些牛羊。我看你军功卓越,若是功成身退,拿着赏银,去西北置办家业,那是极好。听闻小将军骑马技艺不错,想来放牧也行。届时养上千头牛羊马,再养些牧羊犬。岂不美哉?”
周坦坦听得双眼锃亮。
“我识得一人,便是在西北放牧而生,小将军若是不介意,大可去寻他。”
“极好,极好,那我以后就有数不清的牛羊可以吃。”周坦坦平生没有什么爱好,唯独想吃肉。小时候吃不到,如今便格外想。
赵云义在打架的间隙分神,总觉得容玉在忽悠自家兄弟,可他找不到证据。
一顿饭宾主尽欢,各自去睡觉。
子夜,赵云义裹着厚实棉被呼呼大睡,梦里是辽阔草原上牧羊的周坦坦,本来就长得黑的周坦坦在他梦里晒成了黑炭。
黑炭站在山坡上数羊,白花花的羊完全数不清楚。
短暂醒来,他决定,明天吃烤羊肉。
姚衍等在白鹤楼,从傍晚开始直到子夜,直到天光拂晓,鸡鸣犬吠,都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人。他哪里知道,等的人前半夜吃喝玩乐,后半夜在梦里数羊。
“他没来,难道是出了意外?”姚衍忧心忡忡,脸上挂着黑眼圈。
……
容玉一觉睡醒,打开门去外面溜达,听庄子里的人说容封他们在钓鱼。
她往池塘走,就见冰封的池塘表面被凿了个洞,周坦坦提着鱼竿,试图钓鱼。冰面并不结实,周坦坦是呈大字型趴在上面的。
“所以,为什么要在中间打洞?岸边不行吗?”容玉觉得这三个人多多少少有点没睡醒。
容封和赵云义酒醒了,也发现这个问题,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走了,回去吃鸭血汤。”容封试图跳过这个问题。
容玉真是服了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加起来,脑子比不过五岁小孩儿。
晚上,周坦坦和容封翻墙进了客栈的小院子,周坦坦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玉姑娘,我们来了。”
容玉闻声从厨房探头,对他们翻墙的行径很不理解。
“就没有门可以走吗?”
院子里没有点灯笼,有些昏暗,三人到了小厅,容玉才发现周坦坦带来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宁安……”老头见了她,眼眶顿时红了,立刻就要行礼,被容封死死抓住衣襟。
“什么宁安?”赵云义道,他们这里可没有交宁安的人。
“哈哈,我是说这里还挺安宁,偏居一隅,格外安稳。”孙老将军擦擦额头冷汗,笑眯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