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封也是个记仇的,第二日便带着东西去了隔壁赵家。
鲁氏在家琢磨新菜色,见容封来了,什么都顾不得,连忙迎上去。
“可算是来了,婶子天天念着你,那新衣裳可合身?”鲁氏是真喜欢这个比自己儿子小一些的少年。尤其是得知他与儿子是相互扶持的战友,越发觉得亲切。
“原先你也没说,你和狗娃那是生死之交,若不是有你,狗娃也不知能不能回来。”说话间,鲁氏又要抹泪。
容封可受不了这个,家里有个宁可流血也不流泪的,他面对鲁氏这种水做的妇人,总觉得有些奇怪。那一哭,能把人哭得头脑发晕,什么都依着她。
“婶子,今日我来是有事相求,我们换个地方说,这话不能让别人听到。”
一刻钟后,鲁氏听完容封的话,忧心忡忡。
“这事情可严重?你让玉儿住在我家自然没问题,可这事情你若是应付不过来,就让狗娃帮忙,让你二叔帮忙。”
容封这辈子就没听旁人说过这种话,心中熨帖的同时,还有几分不知所措。
“还有一事要与婶子商量商量,赵狗娃与我妹妹的亲事。”
鲁氏大喜,旋即又摇头。
“不好,狗娃可配不上玉儿,就他那狗脾气,如何能配得上玉儿?”
“婶子您先考虑,这事情不急。我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婶子莫要和旁人说我要走,等走的时候我自己说。”
鲁氏点头,她觉得自家儿子不靠谱,可心中又生出希冀来。
“狗娃从小就是个刺头,不听话,不服管,他是真配不上玉儿的。”鲁氏口中喃喃自语,连容封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容封转头又去宋家粮铺找刘重山。
“二叔,喝酒吗?”
刘重山自是乐意,他这人最喜欢吃喝玩乐,若是能躺着什么不干,那是再好不过。
酒菜齐备,容封一个劲给刘重山倒酒。
“这是谷山县最好的酒,二叔尝尝。还有这一坛,是外地来的烈酒,不知二叔敢不敢喝。”
“这有什么不敢的?”刘重山哈哈大笑,连喝几杯,“这酒,果然上头。不过这卤肉不太行,没有老宋做的好吃。”
酒劲上来,刘重山双手搭在桌子上,侃侃而谈。
“二叔,当年你怎么就想着带着鲁氏去买人呢。”容封问。
“这个啊,你是不知道,赵狗娃从小恶名昭著,小时候凭借着一张脸,还有小姑娘找他玩,后来那小子大一些,打人的次数多了,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其实,我那大哥,也就是他爹还活着的时候,那小子还算听话。
“他爹死了,村子里风言风语就起来了,我那时候不好经常在村子里,偶尔回去送些米粮,谣言也就起了,说我和嫂子有首尾。那小子听人说一次,就揍一次,十里八村就没有他不敢揍的。一来二去,名声就坏了。”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这是容封没有从旁人口中得知的事情。
“眼看着到了说亲的年纪,媒人不上门,我那嫂子愁得睡不着觉。我一合计,去买个人呗。这不,就遇到了赵玉儿。”
刘重山虽喝醉了,却没有完全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头门清儿。
“若是赵狗娃没有被征兵,你们打算如何?他能听安排?”
“嘿嘿,你小子这就不知了吧。”刘重山得意极了,“赵狗娃不听话,有法子让他听话,我特地准备了药。”
“药?”
容封好奇道:“二叔准备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