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将糖嚼碎,一口气说了许多话,见容玉点头,不由松了一口气。
“嫂子我晚上想吃烤红薯。”
“行,家里没了,我回去时买一些。”容玉摆摆手,将一小包糖塞进小芳挎背着的布包里。
青鸟书院在城东,距离她倒是不远,容玉慢慢悠悠走到青鸟书院侧门,敲了敲门。
木门打开,开门的是个八九岁年纪的小童,一身青布衣衫,明明是秋日,却穿得单薄。
“请随我来。”
容玉揉了揉小童的脑袋,笑道:“多穿一件不会死的。”
小童微楞,摇头道:“不冷。”
“你不冷,可旁人觉得你冷啊。草木萧疏的时候,你这样穿,不正让旁人怀疑?乖,去弄些芦花做了棉衣来穿,既不热,又能掩人耳目。”
小童呆呆立在原地,看着容玉穿过回廊的背影,倒吸一口凉气。
“还以为这家伙改邪归正,结果还是如此,就不能正儿八经做个人吗?”
“玉姑娘。”
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在茶桌后,见容玉进门,握着茶壶的手有些颤抖。
“徐伯伯找我何事?”
徐启川叹道:“玉姑娘三年不曾联系旧部,是在赌气?即便是赌气,也不该待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外头都乱了,您出来主持大局可好?新帝苛待群臣,绝非良君啊。”
容玉面上挂着笑,声音温软道:“我在这里,是容封说的,还是你们自己查的?”
“玉姑娘为何如此问?两者结果相同。”徐启川看向容玉的目光,满是恨铁不成钢,“新帝并非先帝血脉,姑娘就不介意?”
“不同。”
容玉在徐启川面前坐下,敲了敲桌子,面上的三分笑渐渐成了十分。
“若是容封所言,我找他算账。若是你们自己查的,我找你算账。”
“玉姑娘何必咄咄逼人?要知道,封少爷是为了你好。而且,我们就不能说正事吗?”
“知道了,是你们自己查的。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我还赶着回家做饭。”
“你!”徐启川睁大眼,“玉姑娘忘了大业吗?忘了相爷是为何而死的?玉姑娘苟且偷生,可对得起相爷?新帝并非先帝血脉,难道姑娘就不想做些什么?”
一刻钟后,容玉捏着一块令牌走出房间。
她嫌弃地看着令牌上沾染的血迹,直接将令牌丢给守门小童。
“收拾干净些,真麻烦,什么人竟还需要我亲自动手。这叛徒话也太多了,听得人耳朵疼。”
小童手忙脚乱接过令牌,看清楚上面的纹路,顿时睁大眼。
“晏朝。”
“与徐启川有关的所有人和事,彻查。凡有干系者,绝不姑息,一个不留。”容玉看着指尖血迹,眼中满是厌恶。
“就是说,为什么要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