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徐正儒的钱是花下去了,药铺却依旧没救回来,还欠了一大笔债,而那些原本关系还算好的友人,立刻就变了脸色,对徐正儒恶言相向。
一时之间,遭遇变故,友人冷脸,徐正儒这心便就冷了下来,恰好此时,有人寻到徐正儒,说要与他做个生意。
“他当时给了我一大笔钱,除却我欠了的那些债之外,便让我在郊外建一处宅子。他行为虽然古怪,也不肯与我明说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可我当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人窥觑的,索性便就破罐子破摔。”徐正儒苦笑了一声。
徐正儒也不是一开始就起了贼心的,他是被一步步引入到这个骗局中的。
“后来呢?”许伍继续问。
“后来?”徐正儒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因为那笔钱,我似乎又苦尽甘来了,原本那些翻脸的所谓友人,见我突然有钱,又都凑了上来,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钱是多么重要的东西,虽说它并非万能,可没有钱财,万万不能。大概过了大半年之后,那处宅子落定,那人再次出现,他告诉我,他家中有一个早年去世的侄儿,家中怕他在地下孤单,想要替他寻门亲事,但他们不想寻死人,想要一个活人结冥婚。这事,听来虽然古怪,可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他告诉我,他们不好在自己家那边找,所以便拜托我,在逊安县帮他物色一二。”
徐正儒当时并没有多想,倒真信了这个说辞,开始物色八字合适的姑娘。这事虽然麻烦了些,不过倒真被徐正儒找到了。
而后,那人又告诉他,因为此事不大好听,所以他们不希望此事惊动旁人,怕损了他们家的名声,徐正儒一丁点都没觉得奇怪,大户人家,可不就在乎这些脸面?
徐正儒倒没蠢到自己出面,而是让媒婆去的。其实当时八字合适的姑娘有好几个,但并不是家家都愿意的,只有一家,知道了对方出的银子数之后,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我那时候还想,这姑娘在家里也迟早被卖,虽说冥婚,可那家好歹是个有钱人,嫁过去好歹也是个半个主子,不必干这些脏活累活,吃得饱穿得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徐正儒说,他当时是真的这么想,可谁会想到,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骗局。
那姑娘是被晚上暗中接到酒宅的,而后,那人便出现,将那姑娘从密道中将人带走了,直到此刻,徐正儒才知道,这处宅子下,居然还有密道,而也是在这姑娘之后,那人开始暴露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徐正儒虽不知情,但已经成了帮凶,加上他根本已经没法再去过没钱的日子,无奈之下,只能应允为那人办事。
“那人做事很小心,我只知道他自称姓严,并非逊安县人士。这两年,他也没有再出现过,不过他留下了两个人,一个是严管家,还有一个便是郑媒婆。郑媒婆负责寻找当地的姑娘,出面与那些人家谈下价格,而后,我便让底下人出面,在夜间将姑娘接到宅子,之后送入密道,偶尔严管家会来见我,传达一些命令。至于底下的那些人,也都是他们的人,我并不知情。“
许伍蹙了蹙眉,说:“你们每回都是以冥婚为由?”
徐正儒颔首:“不止如此,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只是以此为借口,可每回,他们都格外在意,会要求我寻一个花轿,有时候还会找吹拉弹唱的人。而且……”徐正儒蹙了蹙眉,说:“他们给的聘礼,的确不菲,这些姑娘就算卖出去,应该也不值这些钱才是。”
徐正儒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做什么,他想不明白,可他已经上了贼船,早已没了法子,但也不代表他真的丧尽天良。在官府查到他时,徐正儒反而有一种释然,将自己能说的都一一说了。
“见过严管家,还记得他的模样吗?”许伍问。
徐正儒点头:“自然记得。”
“那那个同你接触过的严公子呢?”许伍又问。
徐正儒依旧点了点头。
那便行了,许伍直接就将徐正儒交给了萧言诚,让他继续画人像去,而许伍则是去看那些密道里的人审问情况。
那些人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但毕竟守在那边,多多少少看到了一些什么,这个人说一句,那个人说一句,到后面将这些统合在一块,倒真的有些线索。